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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當歸安慰他:“不是送,是借,我認得一位奇人,他絕對能救你,你若乖乖養傷等待救治,那麼待你好之後,你之前提的那個要求,我也答應你。”
“真的?”杜堯睜眼看她,“你不是騙我的吧?”
“比真金還真,”何當歸滿臉真摯地說,“騙你是小狗,我,我現在就能做到。”說著,櫻唇嘟起,緩緩湊近杜堯的額頭,閉眼,湊近。
“停!停!不要!”杜堯驚慌地叫道,“我還沒做好準備,等下次吧,我已經明白你的誠意了,我相信你了!”
杜堯相信了,高絕卻情緒凌亂了,他問:“你們到底在見鬼的做什麼事?誰能跟我說清楚?”
何當歸回身看高絕的靴筒,冰霜依然未褪去,雖然她心中還在氣他,不過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現治好他的腿,再留待日後慢慢討債。這樣想著,她雙手的指縫間有了芒針,一左一右地紮在他膝蓋內側的血海,並用素手推拿他小腿的三經,活血順氣,補助生陽。
高絕受到佳人伺弄,不止不感激,還哼哼唧唧地彷彿很了不起的樣子。佳人也不生氣,蹲在他的腿邊,一邊捏拿一邊說:“我之所以不討厭杜大人,還對他非常愧疚,是因為我發現他是個有點笨的好人。他將昏迷不醒的我擄到房中,還中了那位東瀛高手的埋伏,藥性發作之後都未對我不軌,我對他有說不出的感激。後來在那東瀛高手挑唆下,我就拿針襲擊杜大人,他受到驚嚇打了我一掌,其後為我療傷,才發生了真氣倒灌的事,事情的經過就是如此。他有過在先,我犯錯在後,我二人扯平,但我毫髮無損,他卻受到重創,這件事我一定會負責。”
何當歸講的基本是實情,她在院中被蔣毅背後一擊,的確有一炷香的時間人事不知,而且這段時間中杜堯已經中了雪梟的埋伏,踩了沾著烈性春藥的金脈釘,倘若他失去理智,對她行兇,那聰明如她,也沒有回天之力。可杜堯不知何故,竟生生將藥性壓下去了,沒有在昏厥的少女身上獸性大發,反而坐在房間另一角待她醒來,雪梟抱著看好戲的心態,也在一旁瞧著。
何當歸醒後,一番言語來往,得知這二人都是錦衣衛,更猜出雪梟十三郎乃東瀛人。從口音和衣著打扮,在中原住了多年的雪梟都早已同化了,不過,前世何當歸在我伍櫻閣曾跟不少東瀛人打過交道,甚至,這伍櫻閣就是朱權當年赴東瀛那次帶回的數十高手墊底,才漸漸形成殺手團的規模。所以憑藉直接和經驗,何當歸判斷出,雪梟是東瀛人,杜堯是京城闊少,而且這二人的目光邪而不正,全都落在她身上。
再刺探幾句後,何當歸漸漸有了一個主意,她要攻擊杜堯,再佯裝被杜堯打傷,讓杜堯交出寒毒解藥,然後她再反制他,伺機逃生。可她估計錯了一件事,那就是杜堯與高絕他們不是出自同一門派,杜堯的掌力中不帶一分寒氣,所以,他根本就沒有寒毒解藥!
何當歸失望之餘,裝作很虛弱的樣子,軟軟倒在床頭,要求杜堯為她療傷。杜堯心神盪漾,蹬了靴子上床,將她扶起來半擁在懷,還真的開始為她輸真氣“療傷”,空門大開,真氣傳得毫不吝惜,流水一樣送往她那邊。
此時,何當歸原本有機會回身一掌打傷他,並反制住他,可是這個杜堯在床上竟出奇的守禮得很——他單手貼在她的背心輸氣,另一手規規矩矩地背在身後,額頭上有苦苦壓制藥性的汗水,口中還默唸心經驅除邪念,完全不像他之前目光中表現出的那樣淫邪和狂放。從何當歸的角度,甚至能看到他背後的那一隻手,指甲陷入肉中,鮮血流出來,一滴一滴落在床單上。對著這樣一個“坐懷不亂柳下惠”,她的那一掌還真的揮不出去了——可是,假如時光可以倒流,那她倒寧願在這個時候打傷他,那接下來的一切,就全都不會發生了。
接下來,何當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