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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楊邊說邊坐起來,何當歸上前幫她墊了一個靠枕,微笑道:“小夫人這稱呼太怪了,胡楊姐不棄,就喚我‘何妹妹’吧。”
“何妹妹,”胡楊傷中容色極差,只有一雙眼睛聚著亮光,嗓音是低沉沙啞的,“你的醫術真高,我自嘆不如。被保定侯一掌擊中,我真以為活不成了,沒想到你只憑幾根銀針就能起死回生,多謝你救我的命,我還沒活夠呢。”
何當歸抿唇道:“這是我的一點小技,本該用於造福世人,可世風向來不許女子行醫,我只好秘藏自己這點淺薄學識。姐姐你敢以女子身份行醫,才讓人佩服。”言外之意,是想稍稍提醒胡楊姐弟一聲,她的醫術是不外傳的秘密,他們若真感恩,就別洩了她的底。
胡楊微一點頭說:“我明白的,妹妹你神仙一流人品,又有這等奇異醫術,傳到有心人耳中,保不定讓皇城裡的人聽見了,那你就日子難過了。只有孟府後宅才能保護你,使妹妹的絕學不至於失傳。”
何當歸倒沒有像從前那麼自傲於自己的醫術了,她的針法在別人眼裡是“奇異醫術”,可打從見了齊玄餘的巫醫針法,她也引以為“奇異醫術”。可見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高人不是不存在,只是自己見識少罷了。
“姐姐你要教訓蘇夫人?這麼說,祥雲園裡的傳染性極強的‘疫病’,全都是你鬧出來的?”何當歸不動聲色地彎唇道,“蘇夫人畢竟是孟家主母,多少人心繫著她,一旦她出了事,那些人絕不會善罷甘休。”
胡楊心裡一急,重重咳了幾下,才解釋說:“我沒打算害死蘇夫人,只想讓她吃點虧。我在她院中的水井裡下了巴豆散,所以那些丫鬟才會一直嘔吐腹瀉,出現疫病症狀。我給蘇夫人準備的是一種蕁麻散,沾上了會痛癢幾天、長針眼。可我沒想到的是,有一個居心險惡的人,偷換了我的蕁麻散,換成了一種毒藥,才會讓蘇夫人變成那樣。”
何當歸皺眉:“婆婆她中了毒?是什麼人要毒害她?”
胡楊無聲一嘆,黯然傷神地說:“都怪我識人不清,當初我來京城行醫,因是女兒身而被人嘲笑,有個男人出來幫我,用他的醫家名聲力挺我的醫館。我漸漸對他傾心,把他當成知無不言的好朋友,連這一次預備整治蘇夫人的事,我也全部告訴了他,卻沒想到他將我當成了槍使,揹著我把蕁麻散換成了毒藥。”
“那個男人是誰?”孟宸沒料想姐姐還有這樣的經歷,一聽就火了,有揍人的衝動。
“羅川烏。”胡楊說出了名字。
“羅川烏?”何當歸吃了一驚,看胡楊雖不是十分美貌,可清雅沉靜的氣質、看淡生死的態度,使人一見就能生出好感,實在是位不錯的姑娘,她怎麼會看上三十好幾的羅川烏?別的不說,光看胡楊的這個弟弟孟宸,女孩兒家誰瞧兩眼不臉紅心跳。胡楊至少該比著她弟弟這個標準去找吧?
何當歸忍不住將羅川烏的“惡跡”說出來:“據我所知,那羅川烏今年三十有五,除了正妻馮氏之外,還有一群小妾,生了一個嫡女羅白芷,兩個庶子羅白寇、羅白參。長子羅白寇今年十八九,和姐姐一般大。最叫人不齒的是,羅西府風氣混亂,老爺羅杜衡的幾十名妾室,跟大爺羅川烏的妾室不分彼此,亂得沒有尊卑和綱常,羅西府的熊老太太就是看不下去那些腌臢事,被活活氣死的。”
胡楊聽完愣住了,不可置信地低語道:“怎麼會這樣?他騙我!他竟然騙我說……自從早年喪妻後,一直鰥居到現在。”
孟宸哪裡還坐得住,恨不得立刻跑去羅府,揍那個名為羅川烏的敗類的鼻子。他說走就走,身姿如一道逝去的閃電,急得胡楊嘶聲叫,“快攔住他!”
胡楊指使的人當然是何當歸,何當歸揮掌一抓,扯下孟宸半片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