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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先生縱有大才,自己找不到出路,卻把責任推卸在父母身上,這等行為實在不可取,更不宜在課堂上講給學生們聽。

江三言站起身,走到那三尺講臺上站定,原本吵吵嚷嚷的課堂陡然一靜,她便朗聲道:「張先生方才所言,在下無法苟同,望各位同窗莫要效仿,人生而在世,前面的路始終要靠自己走,有人扶你一把固然好,若沒人扶也應該昂首挺胸走下去,而不是把自己的失敗歸咎在沒有扶你的人身上,尤其是我們的父母。」

她說完走下臺去,坐到自己位子上又生出一種茫然無措之感。有些後悔自己的衝動,有些不敢去看同學們的反應,萬一隻有自己這樣想,或者這一番話傳到張先生耳中,那豈不是要落得個眾矢之的。

「不錯,江同窗言之有理。」難得的,於塔竟然第一個附和了,隨後大家你一言我一語,將王落實的話好一頓批判。

江三言微微垂首,嘴角輕輕地上揚了一下,她忽然又覺得這縣學裡的學生們也不是完全沒有善意。

她不知道的是,次日,自己的那一番言論就傳遍了縣學,自然也就沒逃過張落實的耳朵。

錢府。

霜兒添油加醋的站在小姐房間裡,說到動情處還要手舞足蹈一番:「小姐你是不知道,那女童生好大的氣勢和勇氣,連先生的話都敢反駁。」

「你都看到了?」錢小喬合上帳本,挑了挑眉,她微微皺眉,能做出這種事還真是讓人刮目相看啊,原以為是個膽小怕事的,沒想到還有幾分膽魄。

也對,敢以女子之身考科舉的人,哪裡缺膽量,不過這般魯莽行事並不完全可取。話早晚會傳到那位王先生跟前,若是心胸寬廣或許不予計較,若是心胸狹窄者難免會打擊報復。

霜兒話頭一噎,生音和動作都輕了下來:「奴婢沒看見,不過那些書生都這樣說,應該不會有假吧。」

錢小喬回身,輕輕拍了一下小丫鬟的頭:「你呀還要多學著點,這人言啊,三人成虎,不可盡信。」

「小姐說的是,奴婢下次一定打聽得更清楚。」霜兒俏皮的順眉一笑,滿臉認同地點頭,還意氣風發地握緊拳頭在胸前揮了兩下。

錢小喬笑著搖了搖頭,暗道一聲孩子氣:「好了,隨我出府,去拜訪一位高人。」

馬車走了一個多時辰,才在一處湖邊停下來,錢小喬吩咐車夫和家丁在原地等候,然後和霜兒一前一後步行向前。

約摸一刻鐘後,她們在一處莊子前停下,此處依山傍水,風景宜人,一個不大不小的莊子坐落在此,盡顯幽靜之美。

莊子的門樓上寫著兩個大大的字:李園。

走進莊子卻發現裡面只有寥寥幾戶人家,每戶都圍繞著一個大園子而建,看穿著打扮似乎都是這個大園子裡的下人。

這時有家丁迎上來,霜兒便將拜帖呈上去,然後和小姐一起靜靜等待,她小心的打量著四周,心道不知是何方高人隱居在此,竟然讓小姐如此看重。

就連這些下人也都不簡單,沒看都停下手裡的動作了嗎,還虎視眈眈地看著她們。她絕對有理由相信,一旦園子裡的主人拒絕見客,這些人一定會把她和小姐轟出去的。

不一會,通傳的人回來了,然後引著她們進了園子,周圍那幾戶人家又才各自忙碌起來。

另一邊,縣學,自那天反駁了王先生的話後,江三言明顯感覺到周遭的惡意少了很多,令她在意的不止這一點,還有件事也很反常。

比如平時沒什麼存在感的一位叫朱從聞的書生,開始頻繁與她討論一些試題,就連整天圍著於塔轉的狗腿子,那位叫徐恍的仁兄,也不時地湊過來探討一些有的沒的問題。

江三言注意著分寸,嚴格地和他們相互討教學問,除之外的問題一概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