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望著那道高大身影，並未展現出慌亂。

慌不慌的，有什麼用。

註定改變不了結局。

他們在做某些事情的時候，幽帝同樣是在做著什麼事情，而自從幽帝能夠藉助身軀性質的變化離開黑暗之地之後，結局就無法改變。

姬清秋無法斬盡其過去身，除非對方無法動用光陰長河。

但幽帝已經是掌握了，不管是因為黑暗主的賜予還是其他，他們能從不同的時間節點做到不同的事情，最終達成目的，而姬清秋，顯然無法斬殺全部的未來，她的層次還不是大帝。

“我來詢問黑暗主是否跨入可更高的境界。”

幽帝微微頷首，回答了楚寧的提問。

“我要追求和主一樣的境界，追求更高的境界。”

幽帝彷彿是覺得這樣的交談有些費事，因為它已經無需透過楚寧瞭解外界了，它隨時可以出去，隨時可以離開，而後笑著開口道：“其實我們之間，並沒有任何利益衝突。”

“我們每一次的蕩平古界，是遵循了主的要求，主是遵循了世界的要求。”

“我們被限制太多，可你們卻並沒有，上一代之中，你們的大帝有一個人，只差一線就能窺探到主的高度了。”

幽帝長嘆一聲，有些無法理解。

“為什麼我們的存在都是幾千萬年甚至上億年的存在，而無法更進一步，甚至於無法戰勝你們的新生代的大帝，為什麼我們的戰鬥經驗如此強橫，殺力如此之高，卻永遠無法徹底斬殺所有人族，其實這一切，都歸於均衡。”

“你們，很強大。”

“我們汙染人族大帝，只是為了遵照要求，不讓人族出現超越世界侷限的強大，因為任何一方出現那個更強大的境界，都會使得另外一方被徹底顛覆而永不存在。”

“如果不是因為這個，或許我們沒有任何利益衝突。”

楚寧聞言思索片刻，大概也是這個道理。

一切都因為規則而來，但終究會有人打破規則。

黑暗主，或是人族。

但黑暗主的勝算，會更大。

“你如今的這種做法，其實也沒有必要，你完全可以等待你們的主突破提升。”

幽帝聞言忽然抬起頭，看向楚寧。

“你願意自己的生命被人操控麼？”

“什麼意思？”

“主一旦突破，我們的存在或許就沒有了任何的意義，像是我創造了這些低等級的生靈，而主也創造了我們。”

“雖然我知道這有些東西，並不可能，我永遠無法掙脫出來這個囚籠，可我已經厭倦了，我想要嘗試新的一切。”

它忽然笑了笑。

“你給了我這個機會，你是比魔鴻變數更大的一切，所以等我離開之後，會親自斬你。”

只是下一刻，它長舒了一口氣，嘴角勾勒笑意。

“或許馬上，我就能親手斬你了。”

一道雷霆轟然而落，天際之上，無數漆黑雷電閃耀。

萬妖古域於黑暗之地的邊界處，一道高大漆黑的身影，從無盡黑暗之中踏步而出。

伴隨著他的不發，周遭的空間陷入了坍塌，規則之力瘋狂充斥，但彷彿對它沒有任何奈何的辦法。

它，不屬於黑暗生靈，但也屬於黑暗生靈，世界無法以自身設定的規則意志將其抹殺。

待到徹底走出那片黑暗之後，幽帝長舒了一口氣，抬頭看向這片天地。

“久違了，三百萬年的天地。”

蒼穹亂象，彷彿是提醒，也是對古界眾生的示警！

封龍世家之內，諸多巔峰修士齊齊望向天穹。

“那力量，究竟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