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

格外的靜。

師徒二人四目相對。

得到了肯定答案的楚寧，心中彷彿有了底氣一般。

他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是被什麼驅使的。

或許是把剛剛沒牽的手牽上？又或許是知曉了姬清秋的態度，變得更大膽了起來。

眼下，手足無措的倒成了姬清秋。

從剛剛被牽住的那一刻，她的心就亂了。

“寧兒，你這是......”

楚寧展顏一笑。

“師傅的手真的很冷，弟子只是為師傅考慮的。”

被握住手的姬清秋抿了抿唇，感覺弟子用的好像是她剛剛的說辭？

她藉著調理經脈去摸弟子，弟子就藉著暖手來牽她？

姬清秋莫名有些心慌，寧兒這算是主動示意的？

“你我二人，畢竟是師徒......”

“既然是師徒，那弟子幫師傅暖手很合理吧，就像師傅剛剛為弟子調理經脈一樣。”

楚寧臉上仍是帶著笑意，儼然是已經猜到了姬清秋方才的舉動，絕對不是調理經脈什麼的！

他就是心堵，經絡哪裡瘀堵了！

分明是師傅的藉口，沒想到師傅居然......

既然如此，做弟子的，不是應該學著師傅？

楚寧心也不堵了，頓時心情好了不少。

倘若姬清秋對他全然無感，楚寧也定然不會在這份情感上更進一步。

可姬清秋這兩日的行為和舉動，儼然不像是正常師徒該做的。

正常的女師傅，被男徒弟親了，能當成什麼都沒發生？

還給牽手？

既然如此，他便順著師傅的心思，也順著自己的心意。

姬清秋搖頭，欲收回手，然而楚寧不給機會。

她臉色逐漸發燙，意識到玩過頭了，弟子的膽子都變大了，想著趕緊找個理由離開。

“天底下的師徒豈有這般的？”

“可今天師傅御劍的時候還牽著弟子？”

“眼下你我二人共處一室，不算清白。”

楚寧眼神真誠。

“清白與否，不全然看心跡，倘若心中清白，何處不是光風霽月？”

姬清秋默然，居然沒辦法反駁。

這說法......

竟然是有些道理？

只要心裡清白就可以了，反正倆人都是師徒。

她伸出另外的手，揉了揉楚寧的腦袋，輕聲笑到：“衣服穿上，為師帶你去窗邊看會月亮吧。”

楚寧莫名有些振奮。

沒猜錯，果然是留下了！

不對，他興奮什麼？

這是師傅啊！

算了，該說的都說了，該做的也都做了。

現在想到倆人是師徒，來句弟子對不起師傅，然後去睡覺，簡直是胡扯！

楚寧麻溜穿上衣服，生怕姬清秋跑了似的連忙牽上右手。

沒想到兩世為人，喜歡上的第一個女子居然是師傅，而且師傅或許也對他有意思？

但師傅沒承認，他也不知道。

但現在承認不承認，至少手是牽上了，管他呢！

樓閣亭臺，月光灑落，夜色更深，落得兩三月光映得小水潭宛若明鏡，萬籟俱寂，耳邊窸窸窣窣昆蟲的鳴叫和水流聲，景色愈發迷人。

置身其中，全然不見方才的旖旎風光，反倒是眼下兩人相互牽著手靠在一起，才正是光風霽月。

二人都沒有開口，只是相互牽著，彷彿眼下的時間流動的極為緩慢。

楚寧格外享受，眼下心境都開明瞭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