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跟我說對不起,你該對不起的人是倩妮!我警告過你,要嘛你就好好待倩妮,要嘛你就離她遠一點,你既然給了她美麗的希望,就不要再讓她陷入失望之中!」常芳瑜一口氣罵完,然後頭也不回地朝李政柏的車子走過去。
李政柏拍拍葉初夏的肩,「我瞭解你的心情,我剛剛看到謝瑩也嚇了一大跳,你別太在意芳瑜說的,她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刀子嘴豆腐心,你快回去吧。」
「我知道,是我不好。」葉初夏臉上的表情既痛苦又無奈,他知道自己失常了,可那震撼實在太大,讓他怎麼都無法剋制自己。
「記得去看一下倩妮,我聽說她今天在辦公室裡受了委屈,如果你不去安慰她,我可是要去安慰她。」李政柏笑著說道,然後揮揮手跟葉初夏道再見。他待會上車還得忍受常芳瑜的炮轟,誰讓常芳瑜一向是搭他的便車。
葉初夏坐上自己的車,他故意開啟車窗,讓車水馬龍的噪音灌進耳裡,他得讓腦袋清醒,讓一切回到現實。
謝瑩不是採妮,採妮早就消失在九年前的聖誕夜;況且採妮是採妮,是獨一無二的個體,任何人也取代不了她在他心中獨特的地位。
時間過得很慢,慢到陳倩妮以為電視機上的時鐘壞掉了。
下班時,因為葉初夏要招呼汪村木和謝瑩,所以讓李政柏先送她回家,不過她拒絕了,她堅持要自己搭公車,不想再麻煩他們任何一個人了。
她將雙腿抱在胸前,連晚餐都沒有吃,就這麼呆坐在地板上。
今天的事情一件一件都令她措手不及,先是遊韻如的指責,讓她情緒低落;緊接著又看到了謝瑩,讓她從美好的採葡萄之旅,一下子墜入無止盡地擔心與恐懼裡。
她明知道他今晚是為了公事上的應酬,但整顆心還是懸在那,恨不得他早點回來。
如果是要跟姊姊爭,她相信等久了,她總會等到初夏的心;如果是要跟一個長得和姊姊相像的女人爭,那她鐵定是連仗都不用打就可以舉白旗投降了。
她直到現在才知道自己是這麼沒信心,有任何風吹草動她都害怕會失去他,她等了九年好不容易才來到他的身邊,她到底該怎麼辦才好?
她聽見隔壁鐵門關上的聲音,猛然從地上跳起來,他回來了,為什麼不過來找她?
也許他累了,也許下一秒他就會過來了,不急不急,她安撫著自己,又蹲坐回地上。
一個晚上過去了,她迷迷糊糊地睡著,又迷迷糊糊地醒來,從盼望到失望,最後,她還是振作起精神打理早餐。
固定的時間,他果然來按門鈴了。
她像只快樂的小鳥,連忙飛過去開門,「早。」
「早。」葉初夏清楚地看見了她略顯疲憊的樣子。
雖然政柏叫他得來安慰倩妮,但他昨晚在她的大門口猶豫了許久,終究還是沒有按下門鈴。
他自己的心緒尚處在混沌的狀態,這樣的自己,如何能夠面對她?就算面對她,他又該說些什麼?
「今天吃鮪魚三明治。」她雖然精神有些不濟,但還是綻出最甜美的笑容。
他吃著她親手做的早餐,心中的感覺五味雜陳。他明白倩妮對他的好,也已經開啟胸懷試著要去接受她的感情,雖然兩人之間的進展如龜速,但他很滿意目前的相處方式。
「昨晚沒睡好嗎?」他問。其實他也沒睡好,只不過他習慣熬夜,一兩晚沒睡好,不怎麼礙事。
小套房裡只有一張橢圓形的茶几,兩人相對而坐。「嗯,怕你會來按門鈴,所以一直不敢睡。」她實話實說,不打算瞞他。
「我昨晚回來很晚了,以為妳睡著了,所以就沒吵妳。」
他說謊,他回來時明明才九點多,她的作息他應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