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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頁

她以前在文學性的晚宴上見過白羅,遂以悅耳的低音跟白羅打招呼。

夏塔納先生說:&ldo;巴特探長你一定認識吧。&rdo;

一位高大方肩,面孔有如木雕的男士走過來。旁觀者不但覺得巴特探長是木頭刻的--他甚至叫人覺得雕刻用的木料是戰艦上拆下來的哩。巴特探長大概是蘇格蘭場的最佳代表。他的外貌素來顯得魯鈍和愚蠢。巴特探長說:&ldo;我認識白羅先生。&rdo;

他那張木雕般的面孔皺起來,微微一笑,接著又恢復原先毫無表情的樣子。

夏塔納先生繼續介紹說:&ldo;瑞斯上校。&rdo;

白羅以前沒見過瑞斯上校,對他卻略有所聞。他年約五十歲,黑髮,外形俊秀,面板呈古銅色,常在大英帝國的某一前哨地點露面,尤其該地點即將有紛爭的時候更是如此。&ldo;密探&rdo;是浪漫刺激的名辭,卻可以向外行人精確描寫瑞斯上校活動的性質和範疇。

此時白羅非常驚訝,細細評估主人幽默意圖何在。

夏塔納先生說:&ldo;另外幾個客人遲到了。大概該怪我。我好象告訴他們八點十五分。&rdo;

此時門開了,管事宣佈說:&ldo;羅勃茲醫生。&rdo;

來人故意以輕鬆的床邊步履踏進屋。他中等身材,神情愉快又多采多姿;小眼睛眨呀眨的,頭髮微禿,有發福的傾向,全身好象飽經洗刷和殺菌,一望而知是醫生。他的態度快活自信,叫人覺得他診斷大概不會錯,醫療必定討人喜歡又有實效--&ldo;療養期不妨來點香檳&rdo;。一個世故的人!

&ldo;但願沒遲到吧?&rdo;羅勃茲醫生藹然說。

他跟主人握手,主人將他介紹給別的來賓。他能見到巴特,似乎特別高興。&ldo;咦,你是蘇格蘭場的要人之一,對不對?真有趣!聽你談本行的失去不太應該,可是我提醒你,我要試一試喔。我對刑案素來有興趣。醫生這樣大概不好,千萬不能對緊張的病人說起這種話--哈哈!&rdo;

門又開了。

&ldo;洛瑞瑪太太。&rdo;

洛瑞瑪太太年約六十歲,衣著考究。她的輪廓清晰迷人,白髮梳得很漂亮,嗓門又脆又尖。

她走向主人說:&ldo;但願我沒遲到。&rdo;

她轉而問候她認識的羅勃茲醫生。

管事宣佈:&ldo;德斯帕少校。&rdo;

德斯帕少校高高瘦瘦的,俊秀,太陽穴有個小小的傷疤。介紹完畢後,他自然而然轉向瑞斯上校--兩個人馬上談起運動來,互相比較徒步旅行的經驗。

廳門最後一次開啟,管事宣佈:&ldo;梅瑞迪斯小姐。&rdo;

一位二十出頭的少女走進來。她身材適中,長得很漂亮;棕色的捲髮堆在頸部,兩個灰色的大眼睛距離相當遠,臉上撲了粉,但是沒化妝。她說話慢慢的,似乎很害羞。

她說:&ldo;噢,老天我是不是最晚來?&rdo;

夏塔納先生端雪莉酒給她,並回了一句相當富麗的恭維語。他的介紹辭相當正式,簡直有點拘泥。

主人撇下梅瑞迪斯小姐,讓她在白羅身後啜飲雪莉酒。

&ldo;我們的朋友很古板,&rdo;白羅微笑說。

少女表示同感:&ldo;我知道。現在大家都不正式介紹。他們只說&l;我想每個人你都認識吧&r;;說完就算了。&rdo;

&ldo;不管人家認不認識?&rdo;

&ldo;不管人家認不認識都如此。有時候很尷尬--不過我想正式介紹比較嚇人。&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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