罕,還冒火,一側身一抬手就將紅玉甩出去,任它撲落屋中某個角落,再不瞧第二眼,但魔音猶在耳畔——
“三月十五,請小山姑娘來我家賞茶花。”
方才她急著趕回來,沒工夫聽他扯,誰知他悠閒說來一句。
當初王泮林給她的是這塊玉不錯,可她不是心眼多嘛,就讓小柒把王楚風的玉佩也偷了來。後來,為了博取孟長河的信任,她冒充王氏姑娘,交出去的卻是王楚風的玉。
他拿著她的東西不肯放,她就不會還他的東西,還要踩它,摔它,拿灰塵埋汰它,讓它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至於王泮林曾說過的,憑此玉能向安陽王氏討回人情?
她還是那句話——
什麼破玩意兒!她不稀罕!
賞茶花?
她會去才怪!
轉眼就到三月,杏花將謝桃花開,大今使團已離開數日,桑浣卻一直未給節南和柒小柒進一步指示,小柒也打探不到簪珠兒那件事的隻字片語。
這日,節南“奉命”當侄女,同桑浣趙琦一道用早膳,卻看到趙雪蘭居然也坐著。趙琦固然說不上和顏悅色,面對趙雪蘭的無言乖靜,也沒法繼續咆哮,起先只同一對小兒女說話,隨後又問節南哪日要伴崔玉真。
節南迴道,“明日陪去太學。”
趙琦就瞥看大女兒一眼,但對節南道,“聽長輩話的孩子才有福氣,要是不懂這個道理,就只能自己吃苦頭。還有六娘你之前提得那個孟元,我已見過,尚書大人和將作大人皆滿意,決定給他一個匠位了。”
節南微笑道謝。
趙雪蘭抬眼,神情冷冽,咬了一會兒唇,卻是一字不還口,垂下了眼。
桑浣清咳一聲,單手夾菜給趙雪蘭,同時勸趙琦,“老爺,事情既然已經過去,就別再提了。”
節南見桑浣左臂不動,自然知道是自己那一劍扎狠的緣故,嘴角淡淡勾起,自得地吃飯,掩去笑意。
趙琦雖沒發火,不代表心裡熄火,氣沖沖道,“哪裡過去了?同僚都在背後偷偷議論,當我不知道那些話有多難聽。將作大人還找我談了話,讓我今後對女兒的婚事要慎重些,門當戶對為好。我要不是當著這個爹,真想吐一吐真言。哪裡是我想攀附權貴,卻是我那好女兒把自己當了金鳳凰,和我斷絕父女關係也要攀高枝。”
趙雪蘭低著頭,把米一粒一粒夾進嘴裡。
節南覺著這是練忍功。
劉氏不在,桑浣勸得殷勤,“老爺大可說是劉府自作主張,咱們事先並不知情,事後不滿雪蘭委屈,就把婚事推了。再說,媒婆說親,不成事的多。”
趙琦一聽仍皺眉,“可是,我們並未推掉這門婚事……”
桑浣就笑,“老爺放心,媒婆那裡我已經打點過了,保準照著咱們的說法來。”
趙琦神情頓然開朗,“還是你想得周到。”
“事關老爺前程,妾身怎能不出力。只是坊間傳得什麼雪蘭貪圖名門公子,又嫉妒彩凝嫁得好,不甘心為妾,企圖勾引王五,才和舅家鬧翻了,這樣的閒言碎語,妾身就沒法子了,只能等日後人們淡忘。”
趙雪蘭手中的筷子落了地,臉色剎那蒼白,眼淚啪嗒掉出眼眶。她知道自己成了人們茶餘飯後的笑話,卻不知是這麼可怕的笑話。誰說她勾引王五?她連王五公子的樣子都沒瞧見過!
趙雪蘭捂著臉嗚嗚哭。
到底是自己女兒,趙琦又非冷血,嘆口氣,“當真沒法子了麼?雪蘭一人倒還罷了,自己做的事自己承擔,大不了我養她一輩子老姑娘。可不是還有雨蘭和摯兒嗎?就怕我們這一家子今後都在人前抬不起頭啊!”
趙雪蘭渾身一顫,哭得更厲害了。
桑浣也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