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眼,與那桃紅色衣裳對比,那兩身衣裳的料子顯然更好。
就說這精緻絨花瑪瑙的首飾,看著也貴得很,她怎麼可能嫌棄?!
雖然二哥是大官了,可吃穿用度都是有一定的份例的。
“三妹能喚我一聲嫂嫂,便莫要嫂嫂客氣,嫂嫂還要琢磨明日生辰宴的事,三妹你快些回去試一試,試好了再與嫂嫂說。”
嵇堰從府外回來,聽洛管事說生辰宴有變,如今大娘子正在操持,他想了想,還是往西廂去與她說一說,若是太趕,便都婉拒了,下回再一一請來。
這才到西廂外,便聽到戚氏對著自己妹妹一口一個自稱嫂嫂的,好不親熱。
這姑嫂關係什麼時候這麼好了?
外頭的嵇堰又聽到他三妹說:“嫂嫂,這些都太貴重了,我不能要。”
這聲“嫂嫂”,語調明顯比昨日那一聲“嫂嫂”要親近多了。
“貴不貴重,嫂嫂倒是不在意,嫂嫂在意的是明日這生辰宴能順順利利的,三妹也能漂漂亮亮的。”
嵇堰:……
戚氏還真是好話順口就能拈來。
哄他便罷了,現在還哄起三妹來了。
裡邊又說了一些話後,嵇沅便與婢女捧著衣裙和首飾從屋中出來。
得了好看衣裙和首飾的嵇沅,眉眼彎彎的從屋中出來,看見外頭的二哥,愣了一下:“二哥你怎在這?”
瀅雪聽到聲音,也朝屋外瞧去,看到嵇堰,立
馬露出盈盈笑意迎出了門外:“郎主什麼時候回來的?”
嵇堰看了眼妹妹和婢女手中的衣裳和首飾,道:“三妹你先回試吧。”
嵇沅點了頭,然後捧著衣裳走出了屋外,到了院中後,轉頭往西廂看去。恰巧見到二哥步入了嫂嫂的屋子。
難道二哥和嫂嫂已經住到一塊?
隨即又搖了搖頭。
二哥和嫂嫂住到一塊,那不是正常的事,她驚訝什麼。
想到這裡,捧著衣裳開開心心的回了頤年院。
嵇堰進了屋子,在他那未曾變過的位置上坐了下來。
看向戚氏,想起方才三妹那笑得開心的模樣,便道:“你也是有本事,不過才那麼一會,就讓三妹倒戈向你了。”
瀅雪輕瞪了他一眼,道:“郎主這話說得妾身心計有多深一樣?”
嵇堰看向她那帶著幾分嬌俏的模樣,心道心計未必又多深,但小心思卻是很多。
他沒明說,略過了這話題,問了生辰宴的事。
“明日生辰宴若趕不了,便都推了訪帖,下回再辦一個席面,請他們過來。”
瀅雪走到榻几旁,捋裙坐下,側著身子,杏眸笑吟吟望著他,說:“若是妾身能辦得好,可否向郎主討一個賞?”
嵇堰轉頭斜睨她。
按照以往的經驗來瞧,她這是又打算給他挖陷阱了。
“你若是不想辦,便不辦了。”
他的話一落,便看到對面女子的臉上逐漸沒了笑意,隨即低下頭,抿著唇沉默不語。
好半晌後,才幽幽的道:“還說要嘗試做夫妻呢,妾身願為家中操持,郎主還嫌上了。這不過是想要一個小賞,郎主也不能如了妾身的願,這算哪門子的夫妻?”
嵇堰瞧著她這副示弱委屈的模樣,分明知道多半是裝的,但因她的話也是有幾分道理在的,沉默了許久後,他呼了一口氣,開了口:“只能是合理的小賞,若是我覺得不合理,我便不應。”
瀅雪聞言,頓時抬頭望向對面的男子,唇角一彎:“妾身就知道郎主是個嘴硬心軟的。”
嵇堰知道她多半是裝的,可瞧著她這變臉跟唱戲似的,也不由得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