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27部分

菩,或是春官甚至翠微夫人,你也會眼睜睜看著他們死嗎?其實我並不想一再的麻煩國師,只求國師 告訴我那位宿主是誰,我自己登門求他就是了,何必非要多經一道手!國師責怪我不要緊,我有不足之處也虛心受教,但你不能讓曇奴去死。我只有曇奴和轉轉兩個 朋友,誰死了我都會很難過。”

國師聽她大義凜然一席話,哂笑著別過了頭。慷他人之慨,虧她這樣臉不紅心不跳!說什麼只有兩個朋 友,那遇見難題憑什麼一再來找他?他捋了捋衣袖起身,“你們的事本座不想管,要想打聽宿主是誰,本座也無可奉告。你可以走了,本座忙得很,還要去查星相記 檔,沒那麼多閒情來接待你。”

就和蓮燈預先設想的一樣,果然最後又鬧崩了。他總是能夠抓住每一個點無限放大,然後同她找茬。難道 上了年紀的人都是這樣嗎?她記得敦煌夜市上賣烤餅和葡萄的老人就和他不同,活得越長久,越是眼界開闊,把除了錢以外的一切都看淡了,哪裡向他這樣大事小情 樣樣斤斤計較!

可是不能讓他走,他走了曇奴怎麼辦?蓮燈拽住了他的衣角,“堂堂的國師,說話不算話嗎?”

他掣了掣長衣想掙脫,沒成功,便也不反抗了,安然享受被她需要的快感。嘴裡卻不吃虧,拖拖拉拉道:“那天外面喧鬧,你聽錯了。”

她憤然而起,“我又不是七老八十,怎麼會聽錯?明明是國師吃了我的餺飥不好意思了,想出這個辦法來同我交換的。”

他忽然發現她居然還有指鹿為馬的本事,當時答應替她討血,完全是為了想讓她高興點,和餺飥有什麼關係!難道小小的一碗麵食,值當他為此賣血麼?他原本不想同她計較的,非要說出個子醜寅卯,他也不怕說不過她。

“本座從來不愛佔人便宜,第二天讓人送了那些錢帛回贈你,難道還抵不過那碗餺飥嗎?女郎,做人要憑良心,不能因為本座眷顧你一些,你就肆無忌憚爬到本座頭頂上來了。需知道本座是國師,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不受任何的妄加揣測和栽贓。”

他的一番話徹底把她打進了塵埃裡,拿人的手短,哪裡好意思繼續糾纏不放。只是求不到血很著急,背上汗水氤進了傷口,一陣陣泛起痛來。她失魂落魄地挽起了袖子,仔細看自己的胳膊,自言自語道:“那就拿我的血試試,萬一有用呢……”

“不行!”他立刻道,“你的血不能用,用了曇奴必死無疑。”

他那麼大的聲音嚇了她一跳,惶然問為什麼,“我不知道自己的生辰八字,就算不是純陽,說不定能有一樣沾邊也聊勝於無。”

他卻把她的設想完全否決了,“你是半點也不沾邊,用了別人的血,或許隔三五個時辰才能死。用了你的,不消一炷香就看著她嚥氣吧!”

蓮燈呆站著不知所措,這樣看來自己是純陰的了,怎麼好像比砒霜還毒似的。她眼巴巴看著他,哀聲道:“你當真不幫我麼?”

國師猶豫了下,心裡不舒坦,還是別過了臉,“不幫。”

她揉心揉肺地哭起來,不是裝樣,是真的山窮水盡了,往下一蹲,把臉埋進了掌心裡。

其實非要把人弄哭是個不太好的習慣,國師終於有了點愧疚之色,到底還是要給的,她帶著傷,為了自己一時痛快這麼作弄她,不是為人的道理。他垂手在她肩上戳了下,“罷了,我去,你別哭了。”

她抬起頭,沒有表現得很高興,一雙眼睛像浸泡在水底的曜石。國師被她看得心虛,忙點了點頭重申一遍,“我說真的,現在就去。”

她聽了才直起身,到桌前取了銀瓶來遞給他,“請代我道謝,大恩大德沒齒不忘。”

國師心裡五味雜陳,也沒什麼可說的,提起銀瓶便往外去了。

走在春光裡,心頭卻隱隱生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