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扶不動。
用蠻力的話抱也能抱起來。
問題是不能用蠻力呀。
樹小心翼翼扶著樹,樹只能憑藉意志力一點點起來。
眼看就要坐直身子,樹示意長土可以稍微用點力,長土就真的加了點力氣。
就這麼一點,直接讓樹卡在那兒,痛得一下子失去言語和表情。
躺下去不敢,繼續直起來感覺肚子就要斷成兩截。
長土就保持這個姿勢讓樹靠了好一會兒,等樹徹底緩過來後又慢慢坐好,長土立刻拿來被子摺疊後墊在後邊。
如此,仰躺著才能上樹稍微呼口氣。
真的好疼,呼吸都是疼的。
咽東西的時候稍微用了點力氣也疼得難以形容。
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樹湊過去喝了長土遞過來的水,本就只試探著喝了小小一口,結果就給嗆著了。
這回好了。
咳嗽不敢咳,一咳就扯著疼。
強行憋著還忍不住。
最後還是在陸小蠻的建議下,給弄了幾根中心是空心的那種樹棍給當成吸管才勉強喝了幾口。
光喝水怎麼能飽。
水不敢多喝,又實在太餓。
樹一度懷疑自己可能不會被病死,倒是會被疼死,餓死。
整整餓了一整天,第二天太陽都老高了,樹突然就又放了幾個屁,甚至還有點想排便的感覺。
長土剛剛熬了一夜。
夜裡的樹燒了幾次,他一直寸步不離。
這會兒他溫度降下去,還能排便。
雖說處理這種東西挺那個啥的。
但對方換成樹這種為了部落出生入死的人長土就很樂意伺候。
而且,老師說了,這是一個學徒必須具備的技能。
大夫怎麼能嫌棄自己的病人呢?
長土一直將老師的話記在心裡。
陸小蠻說什麼他就聽什麼,執行的非常徹底。
認真幫樹擦洗乾淨,又重新給房間消了毒,直到整個房間都瀰漫著濃重刺鼻的醋味兒,長土也沒停下。
馬不停蹄繼續給樹換藥,喂水,做好這一切,他才給樹端來一小碗肉糜粥。
“老師說,等你排便後就可以吃點流食了,一開始不能吃太多,只能少量多餐的來。”
本來這種時候只能吃點白粥,麵條這種好磕化的食物。
這不是沒有麼。
陸小蠻就讓人給準備了肉糜山藥湯。
喝了一小碗根本不頂用,喝粥的這個過程也非常煎熬。
樹還想喝,長土不給,說是等一個時辰後再吃。
樹覺得長土真是個大傻子。
傻子能有什麼錯呢?
傻子只是為他身體著想!
他不能怨恨,還得感激。
樹非常憋屈,並表示等徹底好了以後要好好練習,一定不讓自己再經歷一次這種事兒。
樹很快就沒精力多想了。
他又開始反覆發燒。
傷口又疼又癢,肚子又餓又難受。
反覆清洗傷口也很要命。
他是真被折騰慘了才要求見陸小蠻,並提出想用麻醉的請求。
陸小蠻呵斥了一番,看著窗戶邊焉頭耷腦頂著碩大黑眼圈的長土問,“你去休息一下吧,我找人換你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