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小蠻恨蛇溪嗎?
恨死了。
她恨不得將這人千刀萬剮碎屍萬段。
卻又知道,哪怕蛇溪已經被騰蛇部落驅逐,可他實力擺在這裡。
若是將他弄到前線,並斬殺於騰蛇部落那些人前,可以打擊對手,也能振奮人心。
陸小蠻給運送蛇溪去前線的隊員們一包藥。
“這藥是我弄出來以防萬一的,你們路上可是時不時給他來上一點,份量不要多了。”
隊員很好奇,“這是做什麼的?”
“可以最大程度上放大他身上的痛楚,又能起到很好的止血效果,反正就是會讓他痛苦萬分卻死不掉的藥。”
隊員們興奮起來。
“阿蠻你居然還有這種好東西,效果好不好呀?”
這問題一出來,問問題的人腦袋就捱了一下。
是其他隊員抽的。
“阿蠻做出來的東西能有不好的嗎?你說的都是什麼話。”
陸小蠻含笑,“倒也不必這麼崇拜我,我做的東西失敗的多了去,只是你們沒看見罷了。”
她又說,“不過這個藥肯定有效果,這點自信我還是有的。”
又有人說,“阿蠻做出來不好的東西肯定也比我們其他人弄出來的好。”
這就是無腦吹了。
陸小蠻含笑不語。
時間不早了。
一群人簡單休息一會,恢復體力後又開始張羅著弄早飯。
吃完早飯就要兵分兩路。
將這片區域他們留下的生活氣息用刺激味比較重的藥物掩蓋。
一行人又繼續趕路,去之前暫時停留過的臨時棲息地。
之前帶上路的東西,這會都放在這,當然也不會被人動過就是了。
將沿路打來的獵物,野菜處理乾淨清洗之後,一鍋燉了。
眾人有說有笑吃著,似乎已經將蛇溪這個人遺忘。
事實上,那麼一個大活人怎麼可能被遺忘呢。
更何況蛇溪不是一般人。
蛇蠍被捆綁的結結實實的又躺在不遠處。
之前他們說的那種藥已經給他用了一次。
於是,在陸小蠻他們吃的熱火朝天的時候,蛇溪在這邊痛不欲生。
額頭上的汗如小溪一般不斷滴落,因為疼痛,他全身都在抽搐。
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囂著要死去,疼痛如針刺一般,每時每刻都在刺穿著他全身。
像被千萬只螞蟻同時啃咬。
肚子上火辣辣的,有什麼東西在肚子裡橫衝亂撞,似馬上就要衝破肚皮從裡邊鑽出來。
蛇溪覺得自己此刻也定是腸穿肚爛了。
這不禁讓他想到了昨晚被狼群啃咬圍攻的族人。
當時的他們,是不是也這般疼痛?
蛇溪恨不得一拳頭了結了自己。
可他無能為力。
不說已經被捆綁的結結實實的,就是沒有捆綁,在藥效發作的時候,他也沒有絲毫力氣可以自殺。
火辣辣的疼痛從腳尖一路向上蔓延。
穿過他的每一根血管,每一個細胞,每一根頭髮絲。
疼痛遍佈四肢百骸。
就在蛇溪疼的窒息,以為自己就要這麼死掉的時候,疼痛突然停了。
蛇溪大汗淋漓的看向不遠處的火堆旁。
陸小蠻還捧著那根骨頭啃的不亦樂乎。
蛇溪一時有些分不清今夕何夕。
這……她吃的還是疼痛來襲前吃的那根肉骨頭嗎。
蛇溪並不確定。
他只知道時間彷彿過去了很久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