潤潤死死地盯著她,恨不能撲上去與她同歸於盡。
靜音不為所動,只是放開了她。
潤潤腿腳發軟,坐在地上,默默流淚。
回去的路上,如意也覺得有些疲累,便在馬車裡靠著引枕小睡了會兒。
這一覺,她做了一個夢。
夢裡一雙再熟悉不過的眼睛,直愣愣地看著她,默默的流淚……
“潤潤!”如意一聲驚叫,醒了過來。
在旁服侍的墨香趕緊拿了帕子替她拭汗,“您做惡夢了?”
如意點點頭,只覺得心頭狂跳。
墨香道:“太子妃娘娘就在宮裡呢,您若是想著她,一會兒便去瞧瞧。”
如意卻覺得怎麼都不對勁。
剛才夢境中見到的那雙眼睛,是潤潤的,卻也是方才在庵堂裡見過的。
“來人,調轉車頭,回月半庵。”
天快黑的時候,潤潤被靜音帶回了房。
“我看你也沒心情吃夕食了。”靜音哼笑一聲,便從外頭鎖上了門。
潤潤手上的鐐銬又被釘在了床頭。
在黑暗中,她想,她這一生,從未想過害誰。卻從她幼時起,一次次地被那麼多人害過……到如今落到這般田地,到底是別人都錯了,還是她錯了。
難道存著一片好心,便是被人加害的原罪了?
勞作了一天,加上心境大起大落,她躺在床上,很快就昏睡過去。
晨起時便頭昏腦漲的她,此時覺得自己彷彿在一片深海里起起落落……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模糊中她見到屋外火影重重。
那些火影越來越近,忽然‘砰’地一聲,門被人重重地踢開了。
她看到火把照射的重重光影中,如意急急忙忙地奔跑了過來。
“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如意跑到床邊拉起她。
潤潤牽動嘴角,想笑,但下一刻,她便昏了過去,重歸黑暗。
再醒過來,她依稀聽到如意壓的低低的聲音:“什麼時候能好?不是說沒什麼大礙麼?這都睡了一天了,怎麼還不見醒?”
然後另一個略顯滄桑的聲音道:“這是身體虛耗所致,身上的熱也已經退了,照理說應該要醒了。”
潤潤一動,床頭便有人立刻道:“醒了醒了!”
如意快步走到床頭。
潤潤瞧清楚了是她,又不由自主地開始流淚。
如意忙道:“別哭別哭,你身上的熱剛退,別再哭壞了身子。”
潤潤想說話,但又覺得喉間乾澀異常。
如意讓墨香扶著潤潤起來,讓潤潤靠在自己身上,接過丫鬟遞過來的水餵給她。
“大夫說你喉嚨被藥物損傷,加上之前發燒,要調養一段日子才能恢復。”
潤潤喝完了水,覺得喉間舒服不少,對著她微微笑了下。
如意心疼壞了,道:“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竟連你都認不出了……”一邊說,一邊又開始掉眼淚。
潤潤拍了拍她的手背,搖了搖頭。
如意是真心愧疚,若不是這段時間她光顧著家裡的事,疏於對潤潤的照看,早就該發現東宮的那個是冒牌貨了!
如意又扶著她躺下,替她掖好被子,“你在睡會,大夫說你這段日子身體虛耗,需要靜養的。”
潤潤重新躺下,也認出現在所在的地方,是成國公府如意的房間。
“我一會兒去請表哥過來?”如意跟她商量著。
“不要!”潤潤想也不想就說。她喉間乾澀異常,聲音也是沙啞低沉。說完這句便開始咳嗽起來。
“好,好,我聽你的。你別急。”如意安撫著她,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