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浮起一朵飄忽的微笑,“而且,我也喜歡他呢。”她在夜色中丟出炸彈。
韓磊好像換了一記悶棍,他雙手環住腰,覺得冒好痛好痛。雖然病房內開著冷氣,他還是捧著肚子,勉強走到窗邊,推開了窗。
“我喜歡很多人,可是隻愛過一個人。”夜風把她的低語吹進他的耳裡,那樣輕飄飄、軟綿綿,“這輩子我只愛一個人。”她再一次重複,把眼光定在他身上。
韓磊顫抖的轉過身來,他的臉因為過分期待而抽動著,他跌跌撞撞的走過來跪在她床邊,抖著聲音問:“他在哪裡?”
“他在我的眼睛裡。”紀筱妍眨起頑皮的黑眸。
韓磊跪在床邊,仰視著她的眼睛,那裡面有他。
他不能置信的閉上眼睛,良久才睜開。他這是在她眼裡,怎麼?她是在開玩笑嗎?可是她的眼神是如此的認真。
他開口,疲 憊而痛苦的說:“不要騙我,我已經老得分辨不出什麼是真實,什麼是謊言了。”
他把頭埋進被子裡,不敢再看她,他的身體科得更厲害了。
她撫摸他的黑髮,把他凌亂的頭髮順著,然後輕輕執起他握成拳的大手,放在她的胸前,而他像被催眠一樣傻傻的看著她。
“不管我在哪裡,你一直部在這裡。”她把他的手壓過她的心口。
“你是說七年前,你在心裡嫁的就是我?”他想起初相逢時,她流著淚說過的話。
她點點頭。
“哪個可以給你巨大快樂的,也是我?”新婚夜第二天早晨,她曾經指責他只是個Zuo愛高手。
她再點點頭。
天啊,那個一直在她心裡,讓他嫉妒得心力交瘁的人,竟然就是他自己!老天爺跟他開了個好大的玩笑,讓他徹底看清楚他的無知與善妒,他真是天字第一號蠢蛋。他把頭理進棉被裡,無顏面對她。
她撫著他的大手,終於忍不住流下眼淚。她剛從李銘源口中,知道這個剛強的男子曾經為她流盡男兒淚。
他想起李銘源的話,是那樣的撼動著她小小的心房,他說:“你沒看見他發著高燒在大雨中狂奔的模樣,你不知道面對一個連命都不要的人的恐懼,你不能想像有人可以整天空腹只喝可樂度日,你不能相信男人的淚腺原來跟女人一樣發達。”
他還說:“臺灣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你真的相信兩個人在茫茫人海中突然重逢的巧遇?別傻了,他從美國回來後,就一直處心積慮的找你……”
她用臉頰愛撫著韓磊停在她胸前的大手,如果不是李銘源,她如何得知鐵漢也有柔情的一面?她伸出手,摸摸他滿胡碴的臉頰和深陷的眼圈。
他原是一匹無人可馴的野馬啊,可是李大哥卻說:“野馬一旦被馴服,一生只認一個馴獸師。”
她不想馴服他,如果他想自由奔跑,她願意捨命相繼。
看著野馬充滿感情的眼睛,她輕聲說道:“可是,我不喜歡你這個樣子。”瞧他面容憔悴,整個人又累又瘦的。
韓磊僵住了,她是說她不再愛他了?他掙扎著想把手從她的胸前抽回來,可是她卻不放開他。
“我喜歡……強壯的男人。”她不願意他為她病懨懨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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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磊笑了,如釋重負的笑著,他終於找回自己失落已久的聲音,沙啞的說:“我會為你努力加飯的。”
夜風輕吹,吹得戀人心也醉,所有傷悲,轉眼之間都化作了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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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筱妍出院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回到學校上課。雖然韓磊已經事先幫她請好了假,可是對於好不容易才重拾書本的她,錯過任何一堂課都讓她覺得可惜。
其實以前她也常常翹課,翹課去等韓磊,一個人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