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千嫿不緊不慢的說著,嘴角始終帶著一抹笑意,沒有一絲深入虎穴的危機感。
說起初十,月華的臉色微變,卻沒有再說讓凌千嫿離開的話。
見她不言語,凌千嫿嘴角微彎,露出一抹明媚的笑容,起身來到月華面前,四目相對,輕語道:「她毀了我的幸福,也毀了你,難道你真的甘心就這樣離開翼王府,讓世人恥笑。」
月華自然不甘心,自嘲的笑了笑,「那能怎麼辦?」
凌千嫿扶她在一旁坐下,自己在她下首坐好,這才說道:「我知道,子言不是二哥的孩子,她是用這個威脅你吧!」
「你,你怎麼知道?」月華沒想到,這件事竟然還有其他人知道。
凌千嫿莞兒一笑,道:「這翼王府還有什麼事情是我不知道的呢,你不必如此緊張,我不會告發你,因為我們之間沒有衝突。」
月華思忖片刻,知道她說的是真的。
否則,凌千嫿不會等到現在才來找她。
「你想怎麼做?」
凌千嫿知道,她們這是達成了共識。
將一包藥遞了過去,道:「你想辦法讓初十喝下去,只要她一死,這王府就是我三哥作主,到時候誰能趕你走,誰敢讓你走?」
「這是什麼?」
月華從小到大也沒殺過人,聽凌千嫿說這包藥可以置初十於死地,當下手指都在哆嗦。
「這不是毒藥,你不用害怕,常人吃了它是大補,所以就算有人查到你,你也可以裝作不知情。」
月華還是沒敢接,偏過頭不敢去看,心裡卻在打鼓。
凌千嫿是否值得信任。
「你也知道,眼下的凌華院主院,那是戒備森嚴,恐怕連一隻蚊子都飛不進去,更何況是我,而她又整日呆在那裡不出來,不然我早就動手了,還會等到現在。」
凌華院開了小灶,那裡日夜有人守護,初十和凌非的吃食,更是經過多人檢驗,才會送進去。
「可是我以什麼名義將這藥送去給她,她又怎麼會喝呢?」
顯然,月華已經接受了凌千嫿的說法,眼下的凌華院的確不是誰都能進的。
每次她過去,連個丫環也不準帶。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曾經為二哥試過藥,所以身體一直不好,對嗎?」
月華這下相信了,果然什麼事情都瞞不過凌千嫿。
當下也承認了。
「是,又如何?」
說起來,凌非這樣還不是因為翼王妃,她們也是仇人。
凌千嫿見她用這樣的目光看自己,啞然失笑,道:「給二哥下蠱毒的是母妃,不是我,你不用這樣看著我,我不是你的目標。」
「其實,你只要將這藥熬成湯,然後送去給二哥喝,自然有很多人為他試藥,至於怎麼讓初十喝下,那就是你的事了。」
說完這些話,凌千嫿起身,將那包藥放在桌上,轉身離去。
只留下月華坐在那裡怔怔出神。
颳了一夜的大風,清晨起來,府裡到處都是凌亂之感,下人們一邊幹活一邊給手上哈氣,臉都凍得紅通通的。
初十剛用過早飯,就有人來報。
說月華攜子言前來請安。
請安?
初十對這個詞感覺到新奇,想著昨天的事,想必她有了決定,便讓人帶他們進來。
月華亦步走了進來,身後還跟著子言,小臉被凍得紅紅的,一雙大眼睛不停往裡屋看,明顯是在找凌非。
月華如平常那般,拜了初十,而後並沒有提起離府的事,只是從身旁的食盒裡拿出一個小碗。
有些許藥味。
初十蹙眉,她這是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