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日子我也想通了,該留該走,都是命。皇上他……是個好人,他沒有逼我。”
“表姐……”
“幹什麼一副要哭的樣子?”她捏了捏禾晏的臉,身上帶著好聞的香氣靠近她,“我現在不知道多好,有身份有權力,我過得很好。”
好什麼?她的眼睛那樣亮,都已經出賣她了。
禾晏卻沒有戳破,吸著鼻子道:“若有誰敢欺負你,我一定不放過他!”
沈琉璃笑了。
二人站在外頭又說了會兒話,才依依不捨地分開。
望著沈琉璃的背影,禾晏卻再笑不出來了,她知道沈琉璃並不是重新振作了,她不過是無奈地接受了現實,而這一切,都是她的過錯。
在容祁床邊守了一夜。
周富公公進來了兩次,快午時又進來了,禾晏一問才知原來是顧辭早來了,在外頭候著,容祁卻一直未醒。
“皇上每日睡得這樣晚嗎?”禾晏摸了摸容祁的手背,並沒有發燒。
周富搖頭道:“雖每日都醒得晚,卻沒有這樣晚過。素顏,讓簡大人來一趟。”
素顏應聲下去了,周富說要去招呼丞相。
禾晏盯住容祁的臉看了半天,她也不知怎的手就癢了,俯身過去輕輕拍拍容祁的臉,一面叫道:“表叔,表叔……”
他不動,禾晏的心裡也癢了,一時間忘了床上之人的身份,往他的手臂上便是狠狠掐了一把。
容祁本能地蹙眉,低吟一聲徐徐睜開眼睛。
禾晏的笑容快裂到嘴角了:“表叔,你醒了!”
“秦禾晏!”他的聲音不大,就這樣看著她。這丫頭真是越來越大膽了,從沒有人敢用這樣的方式叫醒他。他無力抓住她的手指,“你手還要嗎?”
禾晏見他醒來心裡高興,被他這樣一問才意識到壞事了。她忙縮手道:“我……我是想起以前我爹常說,睡太多不好,睡得越多人越累。”
他淺笑道:“難道朕是睡太多才病的?”
禾晏順著他:“嗯,早睡早起,強身健體!”她將紗帳掛上。床鉤,低頭問他,“餓嗎?”
他搖頭,禾晏又道:“這屋子裡這麼悶,空氣也不新鮮,病自然難好,不如出去透透氣?”
他無奈地眨了眨眼睛道:“朕沒力氣下床,怎麼出去?”
“有轎子啊。”禾晏急著道,“丞相大人在外頭,我們都能扶著你。”
他的眼底有笑,思忖片刻才開口:“給朕找身好看的衣服。”
禾晏用力點頭開始翻箱倒櫃,容祁側目望著她的背影不免出笑,渾身無力,整個人很不舒服,但就是說不清為什麼,看見她,他的心情很好。
這丫頭總不按常理出牌,他卻生氣不起來。
周富帶著太醫來了,聽說容祁要出去,周富嚇得臉色慘白,好說歹說也要攔著。
容祁的手腕置於太醫指腹下,嗤笑道:“朕都半死不活了,也不至於更差,讓丞相進來。”
顧辭的臉色也不好,一把抓住禾晏的手臂喝斥她道:“你瘋了!出的什麼餿主意!”
禾晏沒好氣推開他,容祁也不想成天躺在床上,她看出來了,偏偏他們都不懂。她抱著衣服走到龍床邊,笑著問:“皇上這身好看嗎?”
容祁點頭,禾晏彎腰將衣服放下,打算叫宮女上前幫忙更衣,側臉時正好瞧見簡遠。生的眉清目秀,禾晏是頭一次看得這樣清楚,沒料到是這樣白淨年輕的人。
周富公公還在小心規勸,一直不做聲的太醫突然說了句:“皇上出去走走也好,臣會遠遠跟著。”
禾晏對他的印象一直不算好,此刻卻是有些感激。
…………
御駕行至御花園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