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她依稀看見有兩人被圍攻,便也知定是謝琅和那個保護她的黑衣人。
再靠近些,她似隱約瞧見顧辭的衣衫。
不著朝服的時候,他總喜歡擇淡色錦服,她竟突然想起那一日他曾問他,他穿納白好看還是雲和穿著好看。她順口便說皇上好看。
自那一日起,她已記不得他多久沒穿過納白色的衣服了。
混亂中,有人趁機避開忠奴和謝琅欲對顧辭下手,禾晏咬緊牙關策馬衝上前去,那人竟生生被馬駒撞飛了!
她狼狽自馬背上翻下來,衝至他身邊:“大人!”她晃著他的身子,“大人!醒一醒,我是禾晏!”
忠奴側目瞧她一眼,沉聲道:“藥!”
對對,藥!
禾晏顫抖取出藥,倒了好幾次才將藥丸倒出來塞入他的嘴裡。這裡也沒有水,她慌張地扶起他,託著他的下巴道:“大人,快嚥下去,嚥下去!”
他卻沒動,禾晏一摸他的身子,胸前竟是一灘血。
她嚇得哭了,拍打他的臉,又是將他的下顎抬高:“嚥下去,求求你,就像上次那樣嚥下去!”
他仍是不動,是失去了知覺。禾晏整個人顫抖,身後的刀光劍影彷彿在瞬間淡去了,她只知周身靜謐得詭異。
手有些顫抖地扼住他的手腕,她雖不懂醫術,此刻卻也感覺得出他愈漸微弱下去的氣息。禾晏慌張得有些無措,回頭便朝忠奴道:“他咽不下去,怎麼辦?”
忠奴的眸子一緊,欲靠過去,卻被人纏住。
禾晏想著撬開他的嘴,手伸到一半突然又改變了主意,握緊了拳頭狠狠往顧辭肚子上打了一拳。
顧辭本能地張嘴呻吟,禾晏將手指頭伸入他口中強行將藥丸推入他的食道。
他難受地乾嘔起來,似有什麼東西吞嚥入腹。
“大人!”禾晏伸手在顧辭眼前晃了晃,他的眸華微動,終是有了反應。
他有些不可置信:“禾晏……”
“我回來了!”她害怕地將他整個人抱住,“沒事的,你一定會沒事的!”
他無力握住她的手,閉上眼睛靠在她懷中微微喘息著。
不必問她為何回來,他已心知肚明。
內心有高興,但更多的卻是擔心,可惜他眼下無力護她,別的已是多說無益。胸口的痛已有緩解,他卻仍是使不上勁,禾晏反握住他的手,忍不住罵他道:“為什麼還不長記性,怎麼就是不記得吃藥!”
她若是再晚來一步他會如何,她不敢想……
他勉強一笑,也不解釋,噓聲道:“有你記著便好。”
她真想打他一巴掌,可實在又覺得不忍心。
謝琅的聲音傳來:“帶大人先走!”
禾晏胡亂擦了把眼淚,她的馬就在不遠處,她扶住顧辭道:“能站起來嗎?”
他點頭,即便不能他也要一試,只因他明白,他若不走,禾晏一定不會獨自離開。
為了禾晏,他也必須要走。
禾晏利索上馬,回頭將手遞給他。他握住她的手,身上已有了些許力氣,翻身上馬自後面抱住她嬌小身軀。
“不進城。”他附於她耳畔低言。
禾晏點頭,拉緊了馬韁繩便策馬朝前方跑去。暗中,幾個黑衣人見此忙提氣追上。
謝琅撂倒身側幾個人,提劍欲追上去,卻被忠奴橫劍攔下。
謝琅吃驚道:“閣下這是幹什麼?”
忠奴冷聲道:“謝侍衛還是斷後。”他將謝琅往外一推,借勢施展了輕功朝顧辭與禾晏離去的方向追去。
謝琅是皇上的人,他不放心讓他跟著去。
…………
也不知胯下的馬駒跑了多久,禾晏總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