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頭看向說話的尤湖,“你知道?”
尤湖含笑點頭,他餘光瞥了封禮之一眼,帶莫名意味,“姑娘莫非忘了,小生說過,只要花銀子,小生能買來任何的訊息。”
聞言,封禮之嗤笑一聲,顯然他將尤湖當做只會說大話的狂妄之徒,他不屑的一彈膝蓋上的袍子皺褶,輕蔑地道,“阿緋,你這書生還真能耐了,這等本事真是聞所未聞。”
古緋眉心蹙攏,封禮之語調之中的譏誚讓她頓生少許不悅,再怎麼說,尤湖這會還是她的人,她這人除了小心眼眥睚必報之外,還有一點,那便是特別的護短。
臉上的笑意淡了,她道,“不管真假,且聽他一說便知。”
言下頗有維護之意,封禮之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倒是尤湖倏地笑了,他人生的俊,還是那種雌雄莫辨的美,瓷白臉上有瑩潤玉光,狹長的鳳眼飛揚出桃花的粉色,唇尖那一點厚且翹,瞧著如水滴誘人。
他這一笑,猶如一夜梨花綻放,浩大而盛烈。
“本來這事,姑娘不問,小生過幾日也會回稟姑娘的,今個姑娘問起了,小生自然事無俱細,”他說著,半點沒下人的自覺,自顧挑了封禮之對面的位置坐下了,“九月易州墨商會大典,因著易州有個封溥羽大家在,歷來大京都會有貴客前來一觀,而今年,不巧,大京那幾個制墨的家族都會有人來,其中最有名的自然是大京墨家的大公子墨戈弋。”
話落,尤湖望著古緋眼不帶眨,暗沉的眸色暗芒倏躥。
大京墨家大公子墨戈弋!
墨戈弋!
古緋耳邊彷彿有迴音,墨戈弋這個名字不斷迴響,經久不絕。
封禮之聽聞,卻眼色發亮,他神情熠熠生輝,探身問道,“此話當真?”
出奇的,尤湖沒理會封禮之,他斜飛的眉皺起,深深地注視著古緋,企圖看進她點漆黑瞳的深處,“據說還有墨戈弋的好友,雲離國制筆世家的樂清泊公子!”
樂清泊!
古緋臉色發白,她雙眸圓睜,難以置信地盯著尤湖,長袖之下的雙手緊緊抓著輪椅扶手,瘦弱的身軀更是止不住地輕顫起來,一股子的戾氣混合著絕望的情緒從她身上散發出來,這種異狀連封禮之都察覺了。
“阿緋?”封禮之不確定地喊了聲。
尤湖騰的起身,他不看封禮之只凝視著古緋下逐客令,“小生家姑娘身子不適,封公子請回吧。”
封禮之不滿地瞪了尤湖一眼,跟著起身,卻走向古緋,“阿緋……”
尤湖一個箭步上前伸手一攔,字字冰霜地道,“封公子請回!”
“你是什麼東西,滾開!”封禮之一拂袖怒道。
別看尤湖平日病怏怏的模樣,以封禮之一袖之力竟然沒讓他移動半分,“尤二,送客!”
字音方落,鐵塔一般的黝黑大漢踏進來,聲若滾雷,“封公子,請!”
封禮之還想抗爭,哪想尤湖半點機會不給他,接著道,“給我丟出去!”
那點耐性宣佈告盡,尤湖怒了,尤二嘿嘿一笑,大掌落下,像抓雞崽一般將封禮之拎了出去。
封禮之哪裡掙脫得了,他臉漲的通紅,憋著口氣喝道,“狗東西,放開本公子……”
直到封禮之不見,尤湖轉身,那一剎那,他臉上幽暗橫生,一步一步走到上首位置,站到古緋面前,瞧著面前的人臉如蒼雪,顫抖不休,一身的冷汗將衣衫都給浸潤溼了,有嘆息從他唇尖流瀉而過,悠久又亙古。
他伸手穿古緋脖頸後披散的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