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苦媽怒吼出聲,可根本回護不及。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斷刀快若閃電。
不及眨眼的功夫,古緋甚至感覺到了厲風割面,耳鬢的髮絲被拂起,那柄斷刃在她眸底越加的放大,她心頭無驚無畏。生和死在她眼裡彷彿已經是和吃飯喝水一般無二。
生又何歡,死又何懼。
嘴角微微向上彎起,清秀如蓮的臉上就帶出淺淡笑意,那雙比任何人都黑白分明的眸子,像是初生幼兒,明明是個心機深沉如海,手段狠厲的女子。可偏生那眸子比誰都來的乾淨純澈。
“鏗!”
斜刺裡,一錠銀子快若閃電地飛射而出,在斷刀觸及古緋身體之時打在刃面。
“嗡”的一聲,古緋只感覺到面頰有疼痛,那柄斷刀擦著她右臉,狠狠地紮在地上。濺起無數塵土。
苦媽鬆了口氣,她一轉身,帶著殺意,十根繡花針齊齊刺進那男子心口,尤二也是。接連數拳砸過去,兩人三兩下將人制服。
古緋眨眨眼,她伸手一摸面頰,五根如玉手指頭就被染成猩紅。
“啪啪啪”擊掌之聲由遠及近。
古緋回頭,就見白紗帷幔的鑾駕大搖大擺的進門,身後還跟著一串的帶刀侍衛,她眼一眯,帶起晦暗不明。
“真是場好戲,幸得本王來的不算晚。”逍遙王那有氣無力的聲音悠悠然想起。
古緋一聽之下,便知鑾駕裡的人非尤湖,而是逍遙王。
她朝尤二使了個眼色,才不急不緩地道,“民女叩見王爺,民女不良於行,不便對王爺叩行大禮,還請王爺見諒。”
似乎鑾駕裡的人抬了下手,四名轎伕小心地將鑾駕落地,就聽逍遙王道,“叩了,心上不尊,那也是白費功夫,不若不叩。”
聽聞這話,古緋抿了抿唇,她對逍遙王,戒備一百二十分的心,此人琢磨不定,且不按牌理出牌,實在不好揣度。
“嗯?”似乎才看到昏迷在地的墨卿歌,那一身的血,若不加以處理,只怕不出半個時辰便會血流盡而亡,“卿歌這是怎的了?快,御醫何在?”
立馬就有人應了聲,從侍衛中走出來,三兩步到墨卿歌面前,先行給她止血。
古緋眉心一皺,趕在御醫回稟前,她搶先道,“墨大姑娘與墨大公子偶生間隙,民女人小力微,勸慰不住,以致兩人刀劍相向,虧得王爺來的及時,不然民女還真不知要如何才好。”
不管逍遙王是作何感想,古緋第一便將自己摘的乾乾淨淨,不過事實也是,墨戈弋的死和她無關。
只聽鑾駕之中傳出意味不明的輕笑聲,“好個人小力微,本王也懶得追究這其中的真相,若墨卿歌還能活,你自當無事,若她死了,你也活不了。”
古緋心頭冷笑,她相信逍遙王一揮手就能殺了她,可也篤定,逍遙王不會那般單純的就真為墨卿歌而殺她,畢竟這中間還有個尤湖在。
御醫很快將墨卿歌肚腹的傷口止住血,併為逍遙王道,“啟稟王爺,墨大姑娘身上只是刀劍傷,傷口頗深,所以才致流血不止,如今血止住,安心養著便無礙。”
“本王要親耳聽聽卿歌說話。”逍遙王道。
古緋心裡劃過不好的預感,她猜不出逍遙王想幹什麼,可總覺得對她來說都不會是好事。
御醫只猶豫了一下就道,“是,王爺。”
就見御醫從袖子裡掏出個瓷瓶,從裡倒出顆黃豆大小的藥丸子,走到墨卿歌身邊,扳開她嘴塞了進去,又讓邊上的婢女端了盞涼水來給灌下去。
如此一刻鐘後,便聽聞淺淡的呻吟聲,墨卿歌在婢女懷裡一睜眼,就見逍遙王的鑾駕,她愣了下,又瞥到古緋。當即淚如雨下,“王爺……您要為……為卿歌做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