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子像是熟到紅透的蜜桃味道,叫人見了只得不斷吞嚥口水。
杏眼微眯,眸底深處有沉色一閃而逝,這女子姓花,名蔦蘿,來歷甚為神秘,連尤湖都沒查到什麼,就彷彿是因貢墨之事而突然出現在大京的一般。
那一手的技藝,古緋特意見過,有極強的個人靈性,且不同與大殷制墨師父的流派,瞧著陌生的很。
“原來是花師父。”古緋淡淡一笑,她一側頭看向梅師父問道,“梅師父可是探聽到了什麼訊息?”
梅師父下頜一揚。帶著點些許的得意,“是有那麼點訊息。”
她說著,豎掌放至唇邊神秘地道,“這第三場的比鬥。是在宮裡頭,一會就有人將咱們都接送到宮裡頭去,我聽聞,那些可能摘得冠首的師父,還會受到貴人的相邀。”
聞言,花師父露出吃驚的神色,她驚叫了聲,“宮裡?”
梅師父眼明手快地拉了她一把,周圍的師父都看過來,她朝人訕笑幾聲。“閒聊,閒聊。”
古緋眸色微閃,第三場比斗的地點,她之前就聽尤湖說過,左清也給她帶來過訊息。且比梅師父說的還更詳細,她不僅知道是在宮裡,還知道此次皇帝會在比鬥之中,悄然過來觀賞,而且她這樣的制墨師父最好不要和後宮裡頭的妃嬪以及眾位皇子有所牽扯,指不定死的不明不白。
左清還特別提了又提,制墨便是制墨。要她不得有多餘的小心思,她不是不明是非的人,更知道在這種危機境遇之中,如何明哲保身。
是以,對梅師父的說法,她一點都不驚訝也不心動。不過她還是應景的露出意外之色,看著梅師父道,“梅師父,此事當真?”
梅師父點點頭,她頗為不滿地瞥了花師父一眼才更為小聲的道。“千真萬確。”
她正這麼說著,就見司墨坊的幾位名匠大人從裡面走了出來,其中霍期上前一步摸著鬍鬚道,“此次貢墨徵選,將會在皇宮外殿的內務局,並由內務大人評判墨質好壞。”
“皇宮之中,戒備森嚴,規矩繁複,爾等只是匠人師父,切記不可隨意走動,衝撞了貴人,老夫是保不住爾等,一切都需謹言慎行,老夫在這先行預祝各位榮奪榜首!”霍期說完,他一揮手,就有玄袍金邊的御庭侍衛從外面列隊進來,緊跟其後的事幾個容貌姿妍的宮女和一隊紅衣小太監。
只聽霍期又道,“入宮不可帶婢女小廝,平日伺候自有宮女公公供爾等使喚。”
話音方落,一姑姑模樣的中年宮女最後進來,她穿著繡暗紋的宮裝,綰著雙刀髻,露出雪白的脖頸和鎖骨。
霍期連忙疾走幾步到那姑姑面前,拱手行禮道,“霍期見過蘇姑姑。”
蘇姑姑優雅地點點頭,她本就保養得當的臉上畫著淡雅妝容,眼梢不挑而翹,“有勞霍大人了,此次參加比斗的匠人可都在這?”
霍期往後看了看,爾後眉頭一皺,回道,“還有墨家的師父沒來,其他的都在這了。”
蘇姑姑臉上厲色一閃,眉目就有不耐,“墨家?那個百年世家?倒是好大的架子,要這麼多人……”
然,她話未說完,就聽聞外面傳來一鶯鸝脆聲——
“蘇姑姑見諒,卿歌來遲。”墨卿歌從外面進來,她今日穿著櫻粉華服,曳地魚尾的裙裾,珠翠烏髮,膚若凝脂,領如蝤蠐,齒如瓠犀,螓首蛾眉,美目巧笑,當真是美煞旁人,不管男女,皆晃神。
蘇姑姑眉頭皺的更深,她望著走進來的墨卿歌,上下打量了翻,沒表現出熱絡也沒過分冷淡,她一揮手,“每一名匠人分的一名公公。”
說著,立馬那一隊的紅衣小太監,魚貫散開,利索地各自站到為男子的制墨師父身邊。
蘇姑姑繼續,“每一名女子匠人分的一名宮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