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然,“可記得是誰動的手?”
夜鶯點頭,她緩緩起身,手指墨老夫人身後一老媽子就憤怒地道,“是她!”
古緋冷笑了聲,她朝苦媽瞥了一眼,“哪隻手打的就給本姑娘廢了!”
苦媽心領神會。她的拳腳功夫比白鷺更高深,且她身後代表的還是逍遙王,自然她來動手最為合適。是以,古緋話音才落,她人就已經如電般彈射了出去。
不及眨眼的功夫,眾人只覺眼前一花,緊接著就聽聞那老媽子的慘叫聲傳來——
“啊,我的手!”
溫熱猩紅的鮮血噴濺而出。墨老夫人離的近,也不知是苦媽有意還是無意。動作之間,那些血多數都濺到了老夫人身上,染了她一身的血腥味。
“啊,殺人啦……”
“救命……”
正廳之中驚慌一片,有那等沒見識的後宅婦人當即就暈死過去,墨老夫人好半天沒反應過來,那隻斷手在地上滾了圈,剛好就落到她腳邊,肉色被沾染上鮮血,那指頭還能看到在抽搐。
她深吸了口氣,滿口鼻的都是血腥味,差點沒讓她吐出來。
“老夫人御下不嚴,這等刁奴,打殺了都死有餘辜,如今只是斷手教訓,算是本姑娘慈悲一回,饒她一條狗命!”古緋清冷透遠的聲音幽幽傳來,字眼裡的冰冷,透徹肌骨,彷彿從黃泉深淵吹拂起來的般。
墨老夫人緊緊抿著唇,她臉上的皺褶子深刻而明顯,厚重的法令紋,讓她看上去毫無半點慈愛,她既沒驚慌失措,也沒被這架勢給嚇住,就那麼死死地盯著古緋,帶著深沉的怨毒。
還有一人紋絲不動,那就是墨長河,他甚至連神色都沒變一下,只看著一地的血,輕微地挑了下眉梢。
古緋毫不畏懼地與之對視,她雖坐著,氣勢半點不弱。
良久,墨老夫人開口了,她看著古緋,話卻是對著墨長河說的,“老大,這就是你看中的人?如此殘暴無良,怎可繼任族長之位?”
墨長河笑了下,他扭頭望著古緋,連眼底都是帶笑的,“一個下人而已,母親過了,況且兒子覺得阿緋做的很好,如此殺伐果斷,指不定才能在這有亂世之像的世間,讓咱們墨家再平安個一百年。”
聞言,墨老夫人眸色微閃,她緩緩轉頭看向墨長河,眼神銳利如鷹隼,“你當真如此想?”
墨長歌點頭,“兒子當然如此想。”
墨老夫人冷笑一聲,腕間佛珠嘩啦響動,她指著古緋就問道,“銀庫之事,如何了?府裡眾多下人可是親眼所見,是這丫頭身邊的人拿著鑰匙進銀庫,將現銀盡數偷走,如今府裡沒了現銀,外面的買賣要如何處置?”
哪知,墨長河渾然不在意,彷彿銀庫失竊一事在他眼裡就和今個天氣真好一樣稀疏平常,“沒了就沒了,咱們墨家歷代族長不是還藏了一筆金子在麼?取出來週轉就是了。”
“混賬!”墨老夫人這下是真怒了,能見她都被氣到渾身發抖,“你作為族長,豈能不知那是墨家到生死關頭才能取用的,如今並非那等時候,若是取出,你是想毀了墨家,你這個白眼狼的雜種,當初我就該一手掐死你了事,這麼多年,我就知道,你賊心不死,巴不得墨家敗了才開心!”
墨長河自曬一笑,他眼底的暗芒氤氳出沉沉暮靄,也不知墨老夫人到底是哪句話觸到了他的逆鱗,讓他整個人一剎就如尖銳冰山,能生生將人給凍傷了去。
他撩起袍擺,緩緩起身。有肉眼看不見的巨大黑影從他背後延展而出,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