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緋恍然,來人不是尤湖是誰!
她是覺有點熟悉。可尤湖在她心裡向來都是書生長衫的模樣,也鮮少有出手的時候,這會一年半載的不見,青衣長衫換成了動人心魄的豔紅長袍不說,連手無縛雞之力這種氣質也是不存,她便覺陌生。
尤湖輕飄飄從樹冠下來,他一眼就瞧見古緋脖子上的傷口來。
苦媽剛才只是簡單的擦了擦,並未上藥,這會那傷口卻是又流血了,連她的白衫都給染的黏糊糊的。十分不舒服。
他走過去,不緊不慢,目光從輪椅扶手掃過,便知古緋是用了他之前給裝在裡面的利刃了,不自覺勾了勾嘴角。裸在半截銀面之下的下頜,就帶出了柔和,“姑娘,怎小生每次見你,都是這般狼狽?”
他說著,彎腰,也不管古緋同不同意。將人抱了起來,隨後往馬車裡去,並對其他人道,“收拾一下。”
事實上古緋即便有心向掙扎,也是沒法的,她脖子帶傷。痛的很,十指因之前抓著扶手太過用力,這會都還僵著,更別說她本就力氣不大。
上了馬車,尤湖隨手理了件外衫鋪好。他人坐下後,才將古緋放下,並將之腦袋放到自個腿上,“姑娘,這會怎的這般乖順了?非得受點皮肉之苦,才知道小生的好,姑娘若是早應了小生,哪裡會有今日之災。”
古緋死死抿著唇,不說話,她也懶得聽尤湖說什麼,索性閉上眼睛,不看不聽不聞。
尤湖淡笑了聲,他從袖中掏出瓶傷藥,先是用乾淨的方巾為古緋清理乾淨傷處,再細細地抹上藥,眼見血慢慢止住了,他才找了紗布來為古緋纏上。
古緋雖沒看到,可閉上眼後,其他感覺更為清晰。
她能感覺到尤湖的呼吸出的熱氣噴灑在她臉上,他指尖微涼,時不時從她脖頸而過,就帶起浸潤冰水的舒服涼意,連帶傷口也不那麼疼了。
情不自禁的,連她自己都沒察覺,心底升了點點的倦怠眷戀。
良久,古緋問,“為何放那人離開?以你的實力,想要留下對方,該輕而易舉吧?”
將紗布最後打結,尤湖指尖一挑,一縷髮絲從古緋肩滑落,“是姑娘想留下那人,又不是小生想留,是以,小生為何要幫姑娘留下?”
古緋猛地睜眼,厲色閃現,她仰躺在尤湖腿上,幾乎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青草冷香,映入眼簾的是那半截銀面,暗紋妖嬈又精緻,“哼,在我身邊安插眼線,我姑且不論你到底是何心思,單憑想要我乖順於你,沒半點誠意,這虧本買賣誰會做?”
尤湖低頭看著古緋,狹長鳳眼之中色澤幽暗橫生,他抬手緩緩揭了銀面,風華俊美的容顏暴露出來,在古緋眼裡,還是那熟悉的五官,可眉目漣漪殷紅,卻是陌生的。
他指尖從古緋眉心點過,順小巧的鼻樑而下,就勾唇道,“姑娘,你太小看小生了,好久不見,你怎還是喜歡這般試探。”
說完,他低頭湊近她,“空手套白狼,小生可不會上當,不若,姑娘若是使美人計,小生就好生思量一番。”
古緋不能動,她還不想脖子的傷口再次崩開,是以,一抬手就拍上面前的俊臉,冷冷的道,“離我遠點!”
尤湖一愣,倏地就笑了,他拿來軟枕,將古緋安置好,才發現自己紅袍上也被染了點點血色。
這時,馬車輪子重新轉動,尤二在外面喊了聲,“公子,姑娘,上路了。”
話落,古緋就感覺到馬車搖晃了起來,出奇的,尤湖在另一邊悠閒地屈腿坐了下來,從簾子外偷洩進來的光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