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的女子像是渾身長滿倒刺,時不時還齜牙兇狠,簡直桀驁難馴。
不過,越是如此,他反而越發有心想要做個出眾的獵人,“該是姑娘篤定自己這次死不了?是以到這地步都還如此行事乖張。”
古緋冷笑出聲,她眼梢掛滿譏誚。“哦?阿緋卻以為是殿下不想阿緋死。“
聞言。明月哈哈大笑起來,他擊掌稱讚道,“不愧是能讓逍遙王另眼相看的姑娘。聰慧非比一般。”
“既然姑娘知本殿心意,不知姑娘意下如何?”他說著湊近古緋,伸手挑起她下頜,“從還是不從?”
古緋自曬。“從又如何?不從又如何?”
明月挑眉道,“從。日後便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不從麼?本殿自然還能找到另一個墨緋。”
他說的是墨緋,而非古緋。
古緋心頭一動,順勢問道。“殿下,怎可確信這世間能有第二個阿緋?會制一手佳墨的阿緋?”
明月指腹摩挲她下頜,“制不制墨。不是最重要……”
“重要的是,墨家徹底站到了殿下和皇后娘娘一邊。日後,這大殷,眾多達官顯貴之陰私,哪裡還有墨家透不進的,墨家曉得了,便是殿下和皇后娘娘曉得了,況且墨家還能掙大把的銀子,一統三國,可不是需要銀子麼?就是其他筆、紙、硯四大世家,因著千絲萬縷的姻親關係,墨家出面拉攏,那也是事半功倍。”
古緋一口氣說完,她臉上神色冷若冰霜。
明月垂手直起身,嘴角的笑意斂了,“是,這第一樁,便是墨卿歌會嫁給雲離樂家的樂清泊,而你墨緋,與墨卿歌自幼雙生,因著身有死劫,在庵堂修行數載,避過災難近日才歸,因著卓絕的制墨天賦,與本殿一見傾心,且深的皇后歡心,不日就會賜婚,本殿加登太子位之日,便是你我大婚之時。”
“啪,啪,啪,”古緋接連拍手,臉上的嘲諷明晃如刀,“好個雙生,殿下真是費煞心思。”
明月笑道,“古姑娘,值得罷了。”
古緋想起勳老跟她說過的話,心頭千思萬緒急轉直下,嘴裡卻道,“殿下,悉數都安排妥當,看來阿緋不從是不行了。”
聽聞這話,明月眸色亮了一分。
古緋頭往後靠,枕在椅背上,冰涼的觸感讓她腦子越發清明,“良禽擇木而棲,所以,應下殿下是小事,甚至,阿緋還可助殿下一臂之力,但——”
她說道這,人往前傾,眼都不眨地盯著明月道,“需殿下也應下阿緋一個小小的要求。”
“嗯?”明月從鼻尖發出疑問。
古緋扯開嘴角,“我要一個人的生殺奪予之權!”
話落,她眉目舒展,猶如冬雪消融般嫵媚,一向黑白分明的眸子霎起赤紅戾氣,很是驚人。
“何人?”明月心起驚意,卻對古緋這姿態越發的欣賞了。
古緋冷笑一聲,目光幽深而冰冷地看著明月,一字一句的道,“墨老夫人!”
明月並不意外,他一挑眉,目有沉吟之色,似在思量。
死牢之中,氣味並不好聞,死屍的腐臭味,以及晦暗的陰影,投在明月身上,將那股子的斐然氣度都壓了下去。
好一會,他才開口,“當可應,不過,得阿緋與本殿大婚過後方可。”
古緋自然明白明月的投鼠忌器,她一口應下。
明月撫掌而笑,他微微俯身,湊到古緋面前,笑著對外面的獄卒吩咐道,“古聖師身為女子,手無縛雞之力,哪裡會是弒君罪人。”
說著,就轉到古緋輪椅後,推著輪椅緩緩步出死牢,那等獄卒哪裡敢有半點異議,皆低頭不語。
一進一出,不過都是眨眼之間,古緋唇有譏誚,果然權勢動人心,就衝如此的翻雲覆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