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緋讓苦媽去抓藥,整個偏聽裡就只剩祖孫兩人,她嘆息一聲,“祖父,孫女已經拜託了友人,會多多注意禮之大哥的訊息,您勿要記掛。”
封老看了她一眼,微垂著眼,良久才低低地應道,“我知曉……”
147 那個男人一身殺氣
不過數日,便是墨玉華和古婉婷的婚事。
古緋象徵性地備了套九子墨丸送去,討個吉利,她原本不準備過去,可不曾想,臨到那天,墨玉華不去迎親,竟親自駕馬到桃樹林,邀上古緋一同,才算作罷。
古緋不欲給人看笑話,只讓墨玉華先去迎親,隨後她帶上苦媽和夜鶯去了小墨家。
小墨家難得喜慶,紅綢結綵,好不妖嬈,就是來往穿梭的下人身上穿著的都是顏色眼裡的衣裳。
許是墨玉華早打了招呼,古緋才到門口,就有小廝迎上來,知曉她不喜熱鬧,便將人引到從前她住的僻靜小院裡,說是到了吉時就來喚她。
古緋默許,總歸今日,她除了瞅一眼墨玉華拜堂成親,如果可以她還想再見見墨宴。
她問過墨玉華,墨宴如何了,可墨玉華只搖搖頭什麼都沒說。
院子裡剛才那引路的小廝又端了兩盤小點心過來,示意古緋先墊墊肚子。
古緋捻了顆花生,對苦媽吩咐道,“苦媽,你去瞧瞧墨宴在何處。”
苦媽依言,讓夜鶯寸步不離地守著姑娘,她才轉身出去。
遙遠的地兒,有鶯鶯絲竹之聲鼓瑟吹笙,古緋望去,高擴朝天的廊簷角,纏繞的紅綢結出垂花,隨風搖曳生姿,一拍暖色。
一刻鐘,苦媽回來,“找到了姑娘,今日是墨大公子成親之事,可老奴瞧著,墨大公子沒半點要將墨宴請出的意思。”
古緋眉一斂,不辨神色,淡淡的道,“去看看。”
墨宴從未覺得自己這一生這般失敗過,他半躺床上,臉色青白無血色,呼吸之時從喉嚨裡發出氣喘吁吁的哮喘聲。時不時氣不勻就劇烈的咳嗽起來,像是要把心肺都給咳出來一般。
古緋到地見著的便是如此這般的墨宴。
他身上穿著不甚整潔的袍,髮髻有松,依稀幾縷散發垂落到臉上。就為那張沒血色的臉添了幾分狼狽,他趴在床沿咳嗽的厲害,今個日子特殊,古緋一路過來,竟沒在這院裡看到半個下人的影子。
她在門檻外,透過屏風看進去,好半天沒有動靜。
許是那口氣順了,他撐起點身,才一抬頭就看見古緋。
古緋進來,“今日是你兒子的成親大喜之日。”
明明她口吻清淡又云淡風輕。可墨宴就是從她臉上看出濃濃的嘲諷來,帶著尖銳的力度,一下扎進他心口,讓他渾身都止不住的輕顫起來。
“你來幹什麼?看老夫笑話不成,滾出去!”他怒喝道。難以抑制。
古緋搖頭,她眸底不帶仇恨的深沉,此刻的墨宴已經不值當她再去算計什麼,改還清的,這會已經報應在他自己身上。
眾叛親離,四面楚歌。
古緋示意苦媽給墨宴倒杯水潤潤,哪想墨宴並不領情。人一拂,只聽“啪嚓”一聲,茶盞落地成脆片,飛濺的茶湯濺了一地。
“惺惺作態。”墨宴半靠在軟枕上,撇過頭不看古緋一眼。
古緋不為所動,她繼續輕言細語地道。“十年之前,你逼得我一家骨肉分離,生生讓我兄妹二人受了十年的離別之苦,連同我爹孃橫死亦不可知,那我眼下是不是要將你千刀萬剮了才能以洩心頭之恨?”
“墨宴。如今你還是身子殘破,力不從心,連你驕傲的兒子都不再理會里,將你關在這裡,就是今日大喜之日都不讓你出現,你還有什麼值當我算計的?”
“你已經敗了,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