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時,大家經常取笑於月月,說你再這麼收買他們,他們就只認你一個媽了,將來你得負責給他們蓋房娶媳婦。於月月則幸福地說,行,各位嫂子,那我就負責給他們四個小東西蓋房娶媳婦。
其實,玩心甚重的他們四個少年,能整天跟在於月月腚後,這正是整個家族的心願。出事後,大家一起商量,讓四人晚上就住在於月月家裡,再忙也不得少於兩人。
於月月和王鳳獨自上街趕集或出遠門辦事時,最少讓他們有兩人陪著。這四個少年惡名遠揚,加上虞新河、虞新民兄弟威名遠揚,儘管有不少人晚上會遠遠瞅著寡婦於月月的家,卻也沒人敢造次,幾年內竟然相安無事。
虞松遠暗中竊喜,大人們這樣安排,其實正合他的心意。
他最喜歡跟在於月月的身後,遠遠聞著她身上好聞的香味。有時,他們四人正在堂屋裡打“三打一”,於月月會一邊在裡屋嘩啦啦地上馬桶,一邊高聲讓舒同幹這拿那。每逢這時,虞松遠必分神輸牌。
有一天,於月月都坐上馬桶了,卻忘了拿報紙,便讓他們把報紙送進來。虞松遠坐在靠近東屋屋門處,“胖墩”便將報紙扔到他面前。
虞松遠拿著報紙走進裡屋,只見於月月褲子褪到腿彎處,撅著大屁股坐在馬桶上,正在嘩啦啦地撒尿。虞松遠腦子一片空白,於月月對他笑著說“謝謝啊”,便若無其事地拿著報紙看起來。
那天的結果肯定的了,虞松遠又大輸了。
這天的賭注是誰輸了,就要負責到老光棍的瓜園去偷西瓜給大家吃。虞松遠知道師傅陳老師正在瓜園內與老光棍下圍棋呢,又要往槍口上撞了,他的心又懸了起來……
第十九章 會走的西瓜
老光棍叫李萬政,可是當年大隊的名人。他父親是當地的大地主,在鎮壓反革命時被人民zhèng ;fu鎮壓。他哥哥是新四軍三師八旅的主力營長,後來在反掃蕩中戰死沙場。
李萬政年輕時是有名的學子,快五十歲了,仍然光棍一條。後來在虞松遠被軍隊一支密級很高的部隊特招的前一年,chun節時大年初一,他懸樑自盡了。虞松遠清楚地記得,那一年的雪下得好深好厚,天好冷好冷。
老光棍喜歡種西瓜拿到集上賣。割資本主義尾巴時,曾把他的瓜園全部砸爛,但他每年仍然種瓜。他光棍一條,村幹部們也沒轍了,只好讓他自生自滅。於是,老光棍便把自留地全部變成了瓜園。他種的瓜既大又甜,名聲在外,每年不用上集市就供不應求,早早在瓜園就賣光了。因此,生活完全自理。
那些年學大寨,村裡的土地,主要是用於種糧食,各家各戶的自留地主要是種菜自吃。有人也學著老光棍的做法,在田埂上種幾棵西瓜,但長得好的沒幾家。老光棍種瓜有獨到竅門,又秘不示人。
但對於月月與王鳳例外,他把全部竅門,傾情相授,並一再叮囑她們不要告訴他人。之所以格外開恩,倒不是因為她二人是遠近聞名的最美麗的兩朵花,而是他的瓜園能否太平與她們有關。
他與人來往不多,但與瘸腿的陳老師卻來往甚密,兩人經常在瓜棚下襬上象棋或圍棋,邊下棋,邊品著茶,邊吃著西瓜。正是因為與陳老師相交甚厚,除了虞松遠幾個兄弟,再沒有人敢來打他家西瓜的主意。
頑童虞松遠也喜好下圍棋,這與他的頑劣的天xing很是矛盾。陳老師雖是武林中人,卻好靜。農閒時,常常一個人在樹下襬上自已畫的棋盤,用玉米、蠶豆做成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