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矮床旁邊,幾個木棍子搭在一起,組成一個小灶臺,中間懸掛著一個瓦罐,旁邊雖然有一些木炭,但是數量極少,看上去又像是燃燒過的,多半是大戶人家用過倒出來,被他們拾了過來,就是這樣一點點燒過的木炭,兀自捨不得用,屋裡面沒有生活,便顯得冰冷淒涼。
整個屋內,可說是一貧如洗,根本沒有任何值錢的物事,甚至連基本的生存都存在問題,楚歡看在眼裡,心中微有些發酸。
躺在床上的那人此時正劇烈的咳嗽起來,楚歡皺眉間,卻見到床上那人掙扎著趴到了床邊,“哇”地一聲,竟是從口中吐出一口鮮血來。
楚歡大吃一驚,正想進去,但是就這般貿然闖進去,凡是大大不妥,而且他此時卻也看清楚,那床上之人,頭上竟是沒有一絲頭髮,光禿禿的雪白一片,更驚人的是,楚歡能夠看清此人的面龐,不過三十多歲年紀,相貌卻頗為清美,柳眉瓊鼻,豁然是個女人。
一個光頭的女人。
只見那女人吐了一口鮮血之後,又一陣咳嗽,隨即才從被中取出一塊布巾,用那布巾擦拭地上的鮮血,似乎是要將地上的鮮血擦乾淨。
只是她動作十分的吃力,而且那張長得還比較好看的臉上,蒼白一片,顯是病情十分的嚴重。
楚歡微一猶豫,他與這女人素不相識,而且對方還是一個女人,自然不好進去,想了一想,向小乞兒如蓮離開的方向望去,大雪紛飛之中,也看不清多遠,當下順著如蓮過去的方向尋過去,雖是大雪,但是如蓮踩踏的腳印倒也還能看的清楚,順著腳印往前行出片刻,轉了一條小巷子,前面便開闊起來,前方豁然有一家“張記藥鋪”。
只是看到那“張記藥鋪”大門緊閉,小乞兒如蓮縮著身子,正在敲著門,帶著哭腔叫門道:“張大夫,求求你過去看一看,等我有了銀錢,一定會還給你……我從不欠人錢的……!”
只是那藥鋪大門緊閉,無論如蓮哭的有多悲傷,裡面卻是沒有一個人應答,那藥鋪的大門也是紋絲不動。
如蓮不敢敲的太用力,但是那哭聲卻是十分的絕望和無奈,他身子慢慢軟下去,坐在門前雪地上,兀自哭道:“張大夫,你要不去救師傅,她會死的……我求求你,你讓我做什麼都成……!”
楚歡看到這裡,怒火攻心。
素來醫生的職業被看做是救死扶傷的神聖職業,但是古往今來,卻又有多少醫生見死不救,打著“救死扶傷”的旗號,無非還是為了得利而已。
他幾步間就上前去,伸手將如蓮扶起來,道:“不用求他!”
如蓮淚水漣漪,順著臉頰滑落下去,楚歡看他臉龐,卻發現他卻不再是第一次見面時的髒兮兮面龐,白嫩的臉龐上柳眉似黛,杏眼瓊鼻,那張小小的嘴唇卻有些發青,顯然是這寒冷的天氣凍住,此時終於知道,這小乞兒分明是一個姑娘家。
瞧這姑娘歲數,也不過十四五歲年紀,但是眉眼之間,卻分明是一個美人坯子。
楚歡這才有些吃驚,他急忙鬆開手,姑娘見到楚歡,先是吃了一驚,隨即怔住,臉上顯出激動之色,道:“是……是你?”
楚歡也不多言,心知那邊屋子裡的女人病情極重,若是再不診治,十有**熬不過這個冬天,二話不說,抬起腳來,對準藥鋪的大門狠狠一腳踢了過去。
他的腳上功夫自然是厲害無比,八里堂不少人就是廢在他這隻腳上,一腳踹出,那門板竟然是直直倒了下去,“轟”地一聲砸在地上。
也就在這個時候,屋裡傳出驚呼聲:“哎喲,我的媽呀……!”人影閃動,楚歡已經上前去,只瞧見門板後的大堂之內,兩名夥計正屁滾尿流在地上爬動,顯然是被這景象嚇住,而大堂正中的一張椅子上,一名四十多歲的青衫人端著茶,本來是要飲茶,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