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糧食生意,存糧綽綽有餘,兩三萬兩現銀湊上一湊,或能一時間便能拿出來,但是想要一下子拿出十幾萬兩銀子,那卻是萬萬做不到。
陸家壓著大批的存糧,而且一直以來向外做糧食生意,賣出的糧食不少,可是那些糧款自然不可能立刻便能回來。
陸世勳在雲山的遭遇,自然是添油加醋地告訴了陸冷月,只是立下十萬兩白銀的欠據,陸世勳自然沒有告訴陸冷月,甚至是陸世勳自己都忘記有這麼檔子事。
陸冷月更想不到,今日夜宴,一副皆大歡喜的樣子,前腳剛送上名貴的夜明珠,這位欽差大人後腳便翻臉不認人,出手要賬,當真是翻臉無情。
十二萬兩銀子,莫說現在便拿出來,就算給上十天半個月,也未必能籌齊,陸冷月心中恨得牙癢癢,不過此時卻不敢發作,雖說十二萬兩銀子數目龐大,但陸家卻也並非完全承受不起,想著外面的糧款一時間拿不回來,回頭只能往太原府的各大商家去借。
陸家畢竟還有滿糧庫的糧食,又是商會會長,家大業大,借些銀子,問題倒不是困難。
“欽差大人放心,十二萬兩銀子,在大人離開太原之前,必然分文不少奉上。”陸冷月神情淡定,“有總督大人作證,陸家絕不會賴了這筆賬,哈哈……!”
袁崇尚也笑道:“楚大人,陸東家既然這樣說了,你放心就是。本督作證,楚大人離開太原的時候,十二萬兩銀子必定是帶著的。”
楚歡搖頭道:“平定黃天易,抄沒黃家,也不是三兩日的事情。陸東家,本官雖然是朝廷欽差,但是公私分明。這欠債還錢,是私事,說句實在話,本官等得,琳琅卻未必等得,和盛泉更等不得……!”
陸冷月想不到楚歡如此不給面子,咄咄逼人,微皺眉頭,道:“那欽差大人想怎樣?”
“陸東家莫誤會,我沒有別的意思。”楚歡笑得很真誠,“陸東家,實話實說吧,三日之內,十二萬兩銀子是否拿不出來?”
陸冷月嘆道:“欽差大人,實不相瞞,我們許多糧款沒能收回來,三五日時間,太過倉促。”
楚歡看向袁崇尚,笑道:“陸東家這是坐著寶山哭窮了。”放下手中的茶杯,笑道:“總督大人,今日你在這裡,我想出一個法子,你看成不成?”
“什麼法子?”
“陸東家拿不出十二萬兩現銀,楚某若是咄咄相逼,反倒不近人情。”楚歡伸手開啟盒子,撫摸著夜明珠,輕嘆道:“陸東家對本官實在不錯,本官也是要給幾分面子的,這樣吧,陸東家,和盛泉是酒坊,說到底,缺的還是糧食,銀子嘛,沒有就沒有,咱們用糧食抵銀便可以。”
陸冷月一怔,陸世勳已經失聲道:“不行……!”
楚歡臉色一沉,盯著陸世勳,“陸公子,你銀子沒有,糧食也不行,那想如何?”
陸冷月皺起眉頭,瞪了陸世勳一眼,看向袁崇尚。
袁崇尚卻已經端起茶杯,也不看陸冷月,自顧自品茶,顯然不想多管。
“楚大人既然這樣說,那就只能按你的意思辦。”陸冷月緩緩道:“不過楚大人有所不知,陸家的糧庫,並非太原城一處,整個安邑六州,都有陸家的糧庫,糧食分散在各處。楚大人既然要以糧抵銀,咱們自然是按照市面上最低的市價來折算,太原府的糧庫,不過兩三萬兩銀子的糧食,其他的糧食,分散各州,要運糧過來,恐怕不是十天半個月便能做到。”
楚歡並不說話,只是慢條斯理地品著茶。
“楚大人,你看這樣成不成。”陸冷月道:“湖州距離雲山那邊最近,湖州那頭,應該有兩萬兩銀子的存糧,我先派人從湖州運糧往雲山去,然後再命人傳訊各州,儘快將糧食集中過來,然後再安排送往雲山,這雖然要耽擱一陣子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