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而肥,實在對不住!”他走到祭壇邊上,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竟是將自己的右手放在石壁上,五指張開,楚歡正不知鬼老想要做什麼,卻見到鬼老已經抓住石頭狠狠砸在了自己的中指之上,聽得喀嚓一聲響,中指血肉模糊,竟已經是皮開肉綻,指骨碎裂。
楚歡大吃一驚,失聲道:“鬼老,你……!”往前過去,鬼老手指鮮血淋漓,卻抬起另一隻手,伸手止住楚歡,搖頭道:“這是我食言的懲罰,你的經文,我不能翻譯,真是對不起。”他竟是不顧自己手指的傷勢,抬手道:“此處孤寂冷清,不是什麼好地方,請回吧!”
楚歡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但是鬼老目光堅定,明顯是一副送客之態,楚歡猶豫了一下,終是合十一禮,緩緩退出。
他不知道鬼老緣何會有那麼大的變化。
鬼老受鬼方人敬畏,德高望重,他但凡出口之言,必然是深思熟慮,絕不會輕易食言,他都已經答應要翻譯三句經文,按照常理,絕不會反悔,可是連一句經文都不曾翻譯,竟自斷中指,這讓楚歡大為驚詫,他實在想不通,是怎樣的經文,讓鬼老寧可斷指,也不願意翻譯一句。
這鎮魔真言,到底是什麼鬼東西。
朝霧峰冷冷清清,楚歡知道鬼老既然已經斷指,那麼自己在朝霧峰也得不到其他的東西,只能順著石樑回到對岸。
赫溪谷等人在這邊都已經等了許久,見到楚歡安然無恙回來,都是歡喜,他們當然不知道祭壇之內發生的事情,楚歡想了想,終究沒有對眾人陳說。
除了赫溪谷,無人知道楚歡是為了譯文才前來朝霧峰,眾人自然也不敢詢問楚歡為何前來,收拾一番,便即整隊回返。
昨日是半夜前來,今日返回,卻是陽光照射,所以不到黃昏時分,眾人便已經返回了易谷思的寨子。
比之先前,寨子裡的氣氛也就完全不同,易谷思吩咐族人設宴,將最好的酒食全都搬出來,此外更是通知鄰近的洞主,速來赴宴。
赫溪谷當然知道楚歡此行大祁蒙山的目的,乃是為了清點戶籍,給予鬼方安頓,所以宴會之上,鬼方上下便顯得十分的熱情,楚歡酒量雖是不差,但是觥籌交錯間,對方敬酒,也不好不飲,散場之時,卻也是有了幾分醉意。
次日開始,戶部司官員便開始清點戶籍,易谷思身為洞主,自然是親自帶領戶部司官員前往寨子裡的各家各戶,無論老弱,俱都登記在戶冊之中,鬼方十六洞,人口加起來不到兩萬人,十六洞卻也是有大有小,赫溪谷雖然是鬼方的鬼主,但是其族人卻只能位居第三,而易谷思的族人,恰恰是最多,僅他一洞,便有兩千多人。
楚歡隨時最高長官,但是卻清閒得很,因為身處易谷思的寨子,所以清點戶籍的事務便從這邊開始,赫溪谷每日裡陪著楚歡飲酒聊天,空閒之時,楚歡自然少不得修煉《龍象經》和極樂刀。
清點戶籍的事務,也並不像想象中的那麼簡單,易谷思的族人分佈在禿巖峰各處,並非聚居在一處,有時候清點完一處寨子,便要走上小半天才能趕到另一處宅子,兩天過後,僅是統計了一半人口,楚歡本以為要在大祁蒙山待上大半個月,只是這日正在與赫溪谷談說鬼方自制的幾種草藥,卻聽得有人稟報:“太原城派人前來拜見楚大人,說是有急事求見。”
所謂太原城來的人,實際上並不是太原人,而是自太原出發,由禁衛軍統制方世豪帶著二十多名禁衛軍親自護送前來。
這位信使,是從京城而來,楚歡並不認識,但是信使帶來的旨意,卻是異常的清晰。
旨意中吩咐楚歡將手頭上的事務盡數移交,立刻返回京城,除此之外,並無其他言語,楚歡心下有些奇怪,不知道朝廷為何如此心急火燎宣召自己回京。
只是他在安邑該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