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西北,西北必亂。”
太子神情冷峻,微微頷首。
“赤煉電心思難測,此番進宮,也是忠奸難辨。”周庭肅然道:“赤煉電一天沒有反,朝廷就不能對外宣稱他已經反了,那反倒沒有餘地。”
太子問道:“納言的意思是?”
“赤煉電乃是帝國的上…將軍,到現在為止,他並沒有公然謀反,而且遼東兵馬,也正在圍剿河北青天王。”周庭正色道:“此番情況下,無論赤煉電是何心思,朝廷都需要他拖住青天王,如果此刻便即對外詔示赤煉電反叛,對朝廷有百害而無一例。”
薛懷安拱手道:“殿下,納言大人所言極是。遼東軍目前被拖在福海,此種情況下,便算赤煉電另有異心,卻也不敢在這種時候公然謀反,既是如此,朝廷大可以暫閉一眼,當下朝廷需要的是時間,絕不能將遼東逼得太急。”
太子道:“兩位大人所言極是。”
周庭又道:“殿下當前要務,乃是穩定河西,當前形勢,東南已落在天門妖人之手,洛安京城也已經被破,整個汾水以南,再無太平之地。”
太子皺著眉頭,卻是真摯看著周庭,道:“周納言,依你之見,咱們接下來該怎麼辦?”
“微臣斗膽直言,以目前的形勢,想要回轉洛安京城,已經是難如登天,要收復京城,便需要在北方積攢足夠的實力。”周庭正色道:“殿下當以河西為根基,轄有安邑、西山、湖津各道,安民心,聚賢士,積蓄錢糧,徵召兵馬,先定北方,只要北方平定,便可南下收復失地,興復大秦。”
太子雙眸微亮,道:“納言的意思,暫不理會天門道?”
“天門道發起於東南,北邊各道受害尚淺。”周庭道:“雖然天門道步步緊逼,可是他們卻是一群毫無長遠之計的妖孽鼠輩,只是燒殺搶掠,他們本就是平民出身,可是如今卻荼毒生靈,據臣所知,天門道每攻陷一地,便即讓當地百姓加入天門道,聽從驅使,但又不從,便即虐殺,如此妖道,又豈有長遠之理?”
“不錯。”薛懷安點頭道:“天門妖道,就如同蝗蟲一樣,所過之處,雞犬不留,他們只知搶掠,不事生產,三兩年倒也罷了,時日一長,無糧可食,必然是不攻自破。”
“殿下並不需要過汾水剿殺,只需要在汾水駐兵,天門道過不了汾水,便只能是日漸衰弱。”周庭道:“如今南邊倒不是當務之急,反倒是要將整合北方,只要平定北方,南方終究是曇花一現。各道雖然多有盜寇稱王稱霸,例如川中鄭太成、黃勝之流,他們只是一群流寇,目光短淺,而且地理所限,只能是暫且稱霸一方,要想遠圖,絕無可能。江南士族無論如何也不會支援那些割據一方的匪盜為主,而那些人只想割據一方,自立為王,殿下大可不必理會,天下大勢,本就是進則存、守則亡,他們進無實力,只能是獨守一方,註定無法成就大事,反倒是為了蠅頭小利,互相攻殺,金陵袁不疑死後,麾下的將領分崩離析,各自成王,這些人又如何能成大事,不需殿下發兵平剿,他們自己就會毀於自行殘殺之中。”
太子冷笑道:“不過是些跳樑小醜,不足為懼。”
“殿下如今最需注意的,乃是西北和遼東。”周庭皺眉道:“西北雖然貧瘠,但是立國以來,西北士族本就沒有完全收其心,楚歡在西北連戰連捷,而且頒佈均田令,於民休養,佔據了天時地利人和,而且西北民風剽悍,作戰勇猛,更加上楚歡已經與西梁通商,鹽馬交易,增強軍備,時日一長,必成大患。”
林元芳忍不住插嘴道:“殿下,楚歡在西北開採新鹽,鹽道遍佈關外關內,日進斗金,若是長此以往,西北貧瘠之勢便不復存在。”眼珠子一轉,道:“以臣之見,當前最要緊的,便是封住西谷關,斷絕楚歡與關內的聯絡,如此一來,新鹽進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