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侍郎一怔,奇道:“如果裴績當真來到甲州,便是到了將軍的地面,將軍想要殺他,易如反掌,又何必!”
“我明白你的意思。”軒轅勝才肅然道:“只是你莫忘記,我們的目的,並非只是除掉裴績,而是要控制西北,如果是我的人動手,必然會讓西北軍心生怨恨,裴績在西北軍方很有威望,被人知道是我殺了他,再想控制西北,再無可能。”
“原來如此。”黃侍郎皺眉道:“那將軍準備如何殺他?”
雖然四下無人,軒轅勝才還是起身來,走到黃侍郎身邊,附耳低語,黃侍郎眉頭漸漸舒展,露出一絲笑容,隨即皺眉道:“將軍此計甚妙,只是將軍又如何能確定裴績會前來甲州?萬一!”
“萬一他對我心生提防,那就只能按照太子殿下的意思,先在甲州起兵,控制住甲州。”軒轅勝才冷笑道:“不過在此之前,有一人卻要必須應付。”
“哦?”黃侍郎問道:“將軍說的是誰?”
“盧存孝!”軒轅勝才握拳道。
黃侍郎疑惑道:“這盧存孝又是何人?我並無聽說過此人。”
“此人本是葫蘆寨的土匪,楚歡剿滅葫蘆寨之時,見此人勇武過人,所以招安進了西北軍。”軒轅勝才道:“此人極重義氣,雖然與楚歡一度為敵,可是投奔到楚歡麾下後,對楚歡卻是忠心耿耿。葫蘆寨被攻滅之後,山上的不少土匪被招安,如今也都在盧存孝的麾下,亦有數百之眾!”
“原來如此。”黃侍郎明白過來,“即是如此,此人不可不除。”
“不過若是能為我們所用,那是更好。”軒轅勝才道:“在解決裴績之前,先要解決此人!”又道:“黃大人,此番行動,事關重大,必須要保證萬無一失,我只盼到時候你手下的那些人,不要出現一絲差錯。”
黃侍郎起身來,肅然道:“將軍放心,我手無縛雞之力,或許幫不上什麼大忙,但是此番隨同前來的神衣衛,有一名乃是神衣百戶,他們對此事應該十分在行。”
“明日我便派人往朔泉送去書信。”軒轅勝才道:“從朔泉前來,也要三五日時間,這幾日我們便妥善計劃,務必讓事情做的萬無一失。”
黃侍郎離開的時候,已經是三更時分,依然是從府邸後門而出,長街的一顆大樹下,一道身影悄無聲息,黃侍郎掃了幾眼,瞧見那道身影,那身影立刻向街頭過去,很快,一輛馬車便即駛過來,黃侍郎迅速上了馬車,馬車也不耽擱,車伕一抖馬韁繩,迅速離去。
車行轔轔,走了小半個時辰,終於在一處並不起眼的客站外面停了下來,黃侍郎率先進了客棧,馬車伕將馬車放入後院,到得客棧內進了一間屋內,只見到黃侍郎已經摘下了冠帽,車伕反手將房門關上,這才走到桌邊,拿起桌上的茶壺倒了一杯水,端杯一飲而盡。
黃侍郎卻是走到床邊,開啟窗戶,四下裡瞧了瞧,萬籟俱靜,這才關上窗戶,隨機又走到房門處,透過門縫向外張望,那馬車伕已經道:“大人不必擔心,進來之時,我已經檢查過,不會有人。”
黃侍郎鬆了口氣,到桌邊坐下,低聲道:“張百戶,這裡畢竟是西北,咱們凡事都要小心謹慎,萬不能出現差錯。”
“大人的意思我明白。”黃侍郎雖然是堂堂侍郎,但是張百戶在他面前卻似乎沒有卑微之感,不過語氣倒也客氣:“軒轅勝才那邊情況如何?”
黃侍郎肅然道:“有軒轅統領的信物,軒轅勝才自然知道我們是軒轅統領派過來。這軒轅家族果然是非同小可,當初軒轅勝才隨著楚歡前來西北,乃是為了就近監視楚歡,可笑楚歡卻不自知,反倒是對軒轅勝才信任有加,將甲州交到了軒轅勝才的手中。”
神衣百戶張亥豬卻是搖頭道:“肖煥章和朱淩嶽在西北經營多年,根深蒂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