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節心中微微的失落,更多地是驕傲。
崔氏自然不知道程知節的心思,而是在想著自己的事情。自己手中的那條線脈。從南方運來的東西,弄到京城賣。以前,福建那裡的官員都已經是早早的打點好的。但是,這一次過去的官員,卻是自己女兒的仇家。方側妃的孃家舅舅,方側妃父親是一個秀才,但是這幾年憑著方側妃的關係,那個原本只是一個小小的七品芝麻官的舅舅,已經升到了四品的大員了。
崔氏想到方側妃前幾天孩子剛剛沒有了,而且自己的女兒那個時候沒少為難方側妃,怕是這一次那些稀罕的貨物不是那麼好弄吧。
想著,就是緊緊地皺著自己的眉頭。這一次,還是先等等看,幸好自己每一次運送貨物到京的時候,都留著一份兒備用。這一次,就先這麼辦著,等到查到那人的把柄之後再說。
程知節看著崔氏一會兒緊皺眉頭,一會兒又是若有所思的樣子。有點兒好奇,因此小心翼翼的問了幾句。
“你也知道,要說是咱麼家和方家也沒什麼深仇大恨的。只是,我最是討厭那個方側妃,也就刁難了一些。”
“那些貨物又不只是福建獨有的,倒不如運到京城,你也能在方側妃的跟前買一個好。”以前的那些事情,咱們就不說了,現在自然是要好好的熱鬧一番的。現在方側妃的孩子沒了,傷了身體,沒有個三五年恢復不好,程知節也就不在乎了。
只要是自己的女兒能夠生下嫡長子,這對於程家的前程就沒什麼大礙。
自己身為男人,自然是瞭解男人的。女婿根本就沒把方側妃放在心中,女兒的長相豔麗逼人,就是性子也是要強的。自然明白女婿這麼做,只不過是因為被逼的太急了。
不過,這些話,自己也是沒辦法對著女兒說出口。只能是希望妻子好好地勸勸女兒,不要太較真了。
崔氏聽了程知節的話,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程知節。男人永遠都不懂女人心目中想的是什麼,就像是剛才的碧姨娘一樣,無非是仗著在邊關十幾年的相處回來之後才敢不把自己放在心上。
女人憑仗的一是自己的孃家,二是自己的男人,三是自己的兒子。碧姨娘出身低,自然是不能和自己相比的,憑藉的是程知節的寵愛。當程知節不在關心那些事情的時候,她就什麼都不是。
“老爺放心好了,我會處理好這些事情的。不勞老爺費心了,老爺不是還有事兒麼?先去做去吧。”崔氏說著,就做出送客的態度。
程知節看著崔氏的神態,很是不喜。微微的緊蹙的眉頭,顯示他的不高興。自己在戰場上,說一不二,更是為了大唐立下了汗馬功勞。
程知節上前捏著崔氏的臉,冷聲道:“你不要忘記了自己是程家的夫人,是我的妻子。”
程知節說著,卻感覺到自己脖子裡一涼。就看到一把長劍放在自己的脖子裡,也不在乎。只是冷眼看著崔氏,四十歲的女人,二十多歲的面容。可見崔氏在京城一個人過的是多麼的自在。
要說是崔氏在京城沒有能力,幾個孩子也就是不成器,更是憔悴的如老婦一般,程知節必定是不喜的。但是看著崔氏現在卻是如此的年輕,對自己也是可有可無的態度,甚至是厭惡,這讓程知節心中真的是很不舒服。
崔氏冷眼看著程知節,兩人較量了一會兒。程知節就放下手,坐在原本的位置上面,崔氏有點兒疑惑。覺得這個男人不會如此簡單的放過自己的。
“母親,母親。你瞧瞧我,給您帶了什麼東西回來?”懷青跑著進來,看到父親也在,微微的侷促。想著,還是停下腳步,給父親行禮。就急忙跑到母親的身邊,拉著母親的手撒嬌。
“不是說出去打獵去了麼?怎麼這一會兒就回來了?”崔氏拿出帕子,溫柔的給懷青擦擦臉上的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