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沒人陪著他住院治療，心裡就梗得慌。

她之所以一直哭，多少有點演戲的成分，就是為了好好治治裴彧，讓他長點記性，這種事情她絕對不想再經歷第二次。

等裴彧好話說盡，看起來是真的知道錯了，她才慢慢擦掉眼淚，平復情緒。

他剛做完手術，沈知意就是想治他，也捨不得讓他難受太久。

“吃早餐嗎？”

裴彧這會兒什麼東西都吃不下，一顆心全掛在她身上，但她一開口，他就答應下來，“吃。”

沈知意去把早餐重新熱一下，外面早就等著的護工進來攙扶著裴彧去簡單洗漱。

等裴彧把早餐吃完，沈知意拿著餐具轉身。

裴彧不安，“知知？”

“我去換衣服。”

沈知意不跟他置氣，但態度也不黏糊，冷冷淡淡的，這副模樣可是婚後頭一回出現，裴彧早習慣又軟又愛笑的老婆，待遇突然變壞，心裡更難受了。

問題是誰也賴不著，都是他自己的錯。

過了會兒，沈知意換了衣服出來，像沒看到裴彧始終纏著自己的視線一樣，繞到床的另一邊躺下。

她一躺下，裴彧就要湊過來。

“別碰我，”她剛哭完，聲音還是啞的，聽起來很可憐，“我要睡一會兒。”

她太長時間沒睡覺了，感覺整個身體都是沉的，哭完後才覺得有點睡意。

裴彧被迫跟她保持距離，唇角繃成一條線，又不敢不聽話，情緒異常低落。

蓋在被子下的手忽然被牽住，沈知意麵對著他側躺，已經閉上了眼睛，“別亂想，不讓你碰是因為你剛做完手術，不能亂動，我睡一會兒就起來陪你。”

該說的已經說了，沈知意可不想跟他一個病號計較，她也不覺得自己有跟他吵架，她只是糾正了裴彧的一個壞習慣。

“好。”

裴彧便在旁邊躺下，安安靜靜地看著她，兩人保持著一定的距離，只有手跟她牽在一起。

“知知，”他輕聲說，“我愛你。”

沈知意早已睡熟，沒能給他回應，但裴彧如今並不是必須透過這句話才能明白她對自己的愛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