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凌凌九說。

“啊？”墨魚妹還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拍著自己肚皮的手停了下來。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喜歡你。”凌凌九清潤的聲音隨著夜風響起，語氣很平淡，可那內容著實叫人心緒不平。

這下換墨魚妹傻掉了，她下意識扭頭去看凌凌九，發現凌凌九正低垂著眼簾坐在那裡，目光直直地看著他自己左手的婚戒，那婚戒正被他修長的手指捏在指尖玩弄著，很是無辜的樣子。

“……別玩了，你這是鬧哪樣？”墨魚妹這話才說完，凌凌九轉動婚戒的手指就停了下來，他抬頭朝墨魚妹看著，見月光下的她站得筆直，渾身上下就只有兩件半截的內襯衣，腰肢緊俏，臀部渾圓，****更是修長有力地撐著整個妖嬈的身段，看起來竟有種別樣的魅力。

凌凌九眸光一黯，從她身上收回視線，再次把玩起左手無名指間的婚戒，似乎是在思考什麼特別艱難的問題，好一會兒之後才說道：“我確實不知道。”

“木哈哈哈——”為了緩解尷尬，墨魚妹又仰天誇張的乾笑著，口不擇言，胡說八道，“所以說你就是在胡扯，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哪有‘我不知道’這種說法？忽悠傻子呢？你也太不負責任了！存心玩人啊！”

凌凌九沉默地低著頭，也不知道是在想些什麼，好半晌之後他才再次抬起頭來，那雙桃花眼裡閃動著點點微光，直直地凝在墨魚妹的臉上，很認真的神態：“可我確實不知道。因為我不知道什麼叫喜歡，我不知道喜歡一個人的感覺是什麼，我從來沒有確認過我是不是喜歡過誰。”

“……鬧呢吧？我看你和狐狸眼之間感情挺好的，你跟六哥哥之間也是……”墨魚妹吶吶地開口，她下意識裡覺得凌凌九是在胡說八道，可看他表情又真不像是在鬧。

“那個怎麼能一樣？”凌凌九說，“那是兄弟之情，我說的是男女情愛。”

“……別鬧，你這都小三十了吧？長這麼大沒有感受過男女之愛？開什麼玩笑啊！”墨魚妹果斷否定了凌凌九的說法，這簡直不合理到了極致。

“你覺得我哪裡像是開玩笑？”凌凌九反問了一句。

“……近三十年都沒有喜歡過人？沒有心動過？”墨魚妹問完這話又覺得這話實在問的打臉，她自個兒都二十多年沒嘗過喜歡的滋味呢……既然她都能二十好幾年不知“喜歡”為何物，那他比她多個幾年，似乎也不是完全得不可能？

“沒有過。”凌凌九還是很坦率，“也沒有對哪個女人說過‘我喜歡你’。”

墨魚妹覺得實在有些不可思議，腦子卻沒管住嘴，開口說道：“那對男人說過嗎？”

“……我性取向很正常，還要我強調幾次？”直到這時候凌凌九的語氣才有些不忿，對於她又扭曲他的性取向，他很不高興。

“哦。”墨魚妹心說原來還真的有人跟她是一樣的，她頓時很有種同命相憐的微妙感覺，看凌凌九的眼神都變了，竟莫名的瞧得有些溫柔小意，那是看同類的眼神。

“你這是什麼眼神？”凌凌九眉梢微挑，眸中含笑。

“原來你不是開玩笑。”墨魚妹很有些高興。

“我本來就沒有開玩笑，我說的是實話。”凌凌九一點都不隱瞞，臉上的表情坦蕩蕩的，半點不好意思的情緒都沒有，“在這之前，我沒有喜歡過誰，不知道喜歡上一個人會是種什麼感覺，什麼狀態，所以我不知道是不是喜歡你。我只知道，你給我的感覺很特別。”

墨魚妹聽到這裡又呆住了，她感覺這話題的發展越來越詭異，越來越朝著某個不可預知的方向狂奔而去。

“是麼？木哈哈哈——”墨魚妹哈哈大笑，笑聲極其不自然。

媽蛋，怎麼自然的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