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一段時間,蘇砡展想了想心中已經瞭然,一定是蝶衣送的那碗粥被人做了手腳,是自己大意了,卻不知是不是太后命人綁的他。
他用身體蹭著身後的冰塊一點一點的站了起來,大聲喊道:“有人麼!”回答他的只是一片寂靜。身體感覺好冷,難不成他現在是在外面,莫不是有人綁了他又把他丟在雪地裡?是想凍死他吧。蘇砡展在地上蹦了兩圈摔倒了三四次,不是撞到腳就是撞到胳膊跟腿,他現在肯定自己不是在室外,這裡是一間冰室。
不斷的冷氣侵襲著他,他漸漸感覺渾身無力滑坐在地上。緩了片刻,他告訴自己絕對不能這樣靜靜的待著,再這樣下去他會被活活的凍死。蘇砡展起身繼續在原地蹦跳給自己取暖。
文華殿,燭火通明,幾盆炭火在臥室裡燃的正旺,塌前跪著一個宮女,她深深的垂著頭面朝地面,緊閉著眼睛肩膀抖動,臉頰上溫熱的液體不停的流淌下來,滑落在她的心間,她想用淚水洗刷自己的罪孽,今日以後她再無顏面回到蘇砡展身邊,明明知道自己的身份卻還是不受控制的欣賞蘇砡展,發自內心的把他當成自己的主子,可為了對自己有恩的榮慧,為了自己她卻出賣了蘇砡展,她罪該萬死,現在她很想一死謝罪可她還不能,她後悔極了,她一定要救出蘇砡展。
靳武手中擒著棋子在棋盤上空猶豫不絕,地上的宮女終於忍不住顫聲道:“求,靳修儀放過我家公子,求您了,就算用蝶衣的命來換都好,求您。”
白字落下,一片黑子被吞。
靳武執起一枚棋子俯視地上哭泣的蝶衣,冷冷道:“滾出去,你壞了我下棋的好興致!”
蝶衣爬到靳武跟前,繼續哀求:“求您了!您讓蝶衣做牛做馬都可以,求您放過我家公子。”
靳武將棋子攥在手中不屑道:“張口閉口你家公子,從今往後你只有我一個主子。”靳武開始不耐煩對著門口大聲喊道:“來人啊!將她給我拖出去。”
蝶衣被兩名太監拖出了房間,靳武拍拍手,一名侍衛裝扮的人推門走了進來。拱手道:“參見主人。”
靳武起身來到對方跟前詢問道:“他怎麼樣了?死了沒?”
“回主人,按您的吩咐我們是不會讓他輕易凍死的,您放心。”靳武滿意的點點頭並揮了揮手,“你先下去吧,一切按照計劃進行,我一個時辰後就到。”
“是,主人。”
殿門外一個身影隨著黑衣人離開,眉梢輕挑嘴裡嘟囔著:“哼,有計劃還想撇開我,沒那麼容易。”
皇宮文華殿偏殿。
“榮慧姐姐,你終於醒了!蝶衣要怎麼辦,要怎麼辦啊!”
榮慧支起身摸了摸蝶衣的頭安慰道:“別急,發生什麼事了?”蝶衣撲進榮慧懷中哭道:“靳修儀抓了我家公子,我是幫兇,我竟然是幫兇……”
“什麼?你說你幫著靳武把蘇砡展被抓了?你不是曾跟我說過蘇砡展是你的恩人,你當他做親哥哥,你怎麼這樣糊塗,還不快去救人!去晚了,你會後悔莫及的。”
“可是,靳武說要殺了你,我,我……”蝶衣攥著衣角猶豫不定。
“都什麼時候了,你快去吧,我不會有事的,一會我趁著沒人先離開,你去救人吧!”
“這樣……好,我現在就去!”
冰室中的蘇砡展跌倒在地上,他再也支援不住了,身體上刺骨的冰涼讓他合上了眼睛不停的顫抖,腦海中曾經與趙恆的片段不停的回放。他就要這樣死了麼?他唯一的遺憾就是自己還沒用行動表達自己對趙恆的愛意。他們兩人經過兩世都不能好好的在一起麼?呼吸漸漸微弱,蘇砡展漸漸陷入了昏迷。
不知道自己到底昏睡了多久,蘇砡展漸漸清醒了過來,眼睛張開上面還是被蒙著布漆黑一片,唯一不同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