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胤烯拍案怒道:一個活人怎麼會不見了!
這……這其他舞女們都在側室裡待著;獨獨那人不見了;守衛說……守衛說……
見何公公支吾半晌不敢說;朱胤烯怒火燒的更旺;到底說什麼了!
守衛說……也許是迷了路……
混帳!
奴才該死;奴才該死。何公公不斷在地上磕頭;惶恐不安;眼看頭都快磕破了;皇上才一揮手道:給你們兩人半個時辰;如果那時還見不著人;就提著你們的腦袋來見朕!
何公公和魏大人都退了下去;兩人商議著分頭尋找;皆是焦慮不堪。
而令他們焦慮的罪魁禍首此時正待在所有人都萬萬想不到的御書房裡!
到底是什麼呢……每一個看上去都像卻又不像……凌冉頤焦急的四處尋找;全然忘記了門外已經有腳步聲漸漸臨近;直到到達門口;他才驚覺;但逃跑已經為時已晚。
凌冉頤四下張望;情急之下他躲到一處屏風背後;屏息等待。
有人進了屋;一個小太監點上了燭火;接著那人坐於書桌前埋首文書;凌冉頤朝屏風縫隙中探出去;心下一驚;其實他早該想到;這御書房裡來的還能是別人麼。
自然是當今聖上。
他會批閱奏摺至何時?不會整夜都如此吧;傳聞中的邯雅國炎曦帝;應該是個沉迷美色;對當今政務不聞不問的昏君啊。
東梨園的姐妹們還在側屋裡呢;如果他一直不回去必定會遭人懷疑;這樣想著;凌冉頤心裡更是焦急;只盼著這皇上快些走;隨意找個妃子就寢去。
燭火燒去一半;皇上仍是沉浸在奏摺中;認真批閱的樣子讓凌冉頤蹙眉;這和外界的傳聞;和他從坊主那聽來的話完全不一樣;究竟熟真熟假?
思索之時;門外有了動靜;凌冉頤看見方才他跳舞時一直伴在聖上左右的一個老太監皺著臉進來了;一見著皇上話還沒說半句人先跪了下來;皇上見他如此這般似是瞭然了什麼;也不開口而是任那太監在地上抖啊抖的;半晌才開口;何公公;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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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這……這東梨園第一舞姬……不知……不知是……
凌冉頤心頭一驚;原來這皇上竟然在派人尋他?心下已經有千萬種打算閃過;利弊皆瞭然於心中;於是他毫不猶豫的一閃而出;跪拜在那太監身旁;倒是把在場所有的人都嚇了一跳。
朱胤烯一眼就認出了那抹鮮紅的身影;指著他驚訝半晌。
凌冉頤望了何公公一眼;開口道:啟稟皇上;公公得知您在尋我;於是就想給您一個驚喜;把我藏在這御書房內呢。
朱胤烯一驚;半信半疑;望著何公公道:驚是有;但卻無喜!
何公公連連磕頭;奴才該死奴才該死。
行了;既然人找到了就饒你一死;都退下吧。
撿回一條老命的何公公退的比誰都快;擦著額頭豆大的汗珠一路在走廊疾馳;他身邊的小太監皺眉疑道:何公公;我們明明尋了許久都未見那舞姬人影;怎麼會是我們弄出的驚喜呢?
何公公心裡頭自然知道;方才為了保命也顧不上細想;出了御書房他才慢慢思索起這件事的來弄去脈來;唯一可以確定的是那舞姬確實一早就在御書房了;而且並不是他們的人安排的;那還能有誰?
不遠處魏忠誠魏大人急急徐徐的一路往御書房迎面趕來;何公公一見他;突然瞭然於心;立刻迎上去堵住魏大人的路拱手道:魏大人;多虧了您尋到那東梨園第一舞姬;不然的話公公我的腦袋如今已經是搬了家呀。
魏忠誠先是一驚;隨後鋝鋝鬍鬚;客氣的笑道:何公公不必多禮;皇上的事就是我們這些臣下的事;必當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