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知曉了東方不敗的實力,此刻令狐沖也不得不感嘆自己與東方在武學上的差距。令狐沖也再一次深刻的認識到,東方的武功和內力有多麼的深不可測,對方應該早就在那裡了,但是他竟然毫無所察。若不是那一聲嗤笑,他都會發現不了對方。
但其實,令狐沖是有些妄自菲薄了,他的實力在他的那一輩人裡,已經算是佼佼者了。方才若是他的注意力不那麼集中在那亮著燈光的雅居,發現付臻紅,也只是時間上的問題。
「…東方!」令狐沖喊了付臻紅一聲,隨即運轉輕功,一個跳躍,便飛身來到了付臻紅所半躺著的這一棵桃樹上。
看著距離自己不到一米的男子,令狐沖發現明明自己與對方才分別了沒多久,卻好像是很久沒有見面一樣。
東方還是他記憶中的模樣,隨性中透著一種慵懶的霸氣,像一個睥睨一切的王者,充滿著攻擊的五官直戳人心,明艷昳麗。
沒有一個人比東方更適合穿紅衣,艷紅的衣衫穿在東方的身上,如同灼灼的烈火,燃燒著一種彷彿能勾起人心中最深處感情的火焰。
付臻紅背靠著樹幹,一隻手墊著後腦勺,另一隻手上則拿著一壺酒。面對令狐沖的眼神注視,付臻紅只是抬了抬眼皮,神色淡淡的問了一句,「你來這幹什麼?」
原本,令狐沖的心裡醞釀了很多的話,然而此刻看到一直想見的男子之後,卻突然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對方這淡然的態度讓令狐沖有些心慌,在黑木崖山腳下的那種情緒再一次浮現了出來。
「我……」令狐沖的嘴唇動了動,試圖說些什麼。
「嗯?」付臻紅挑了挑眉,見令狐沖這一副有些糾結的模樣,付臻紅頓覺有些無趣,於是便收回了視線。
令狐沖見狀,也不再去思考了,直接就說了一句,「我想見你。」
付臻紅聞言,已經移開的目光再一次轉回到了令狐沖的身上,他看著令狐沖的眼睛,漆黑的眸子裡在月光的漫灑下泛出了好看的漣漪:「想見我?」
「嗯。」令狐沖應了一聲,「想見你。」他重複了一遍,低沉的嗓音裡彷彿蘊含著無數細膩卻又複雜的情感。
付臻紅猜到了令狐沖的真正來意:「那些傳言你都聽到了?」付臻紅問得隨意。
令狐沖回道:「是。」
付臻紅又問:「在哪裡聽到的?」
「萬州縣。」
「萬州縣嗎……」付臻紅輕笑了一下,「已經傳到這麼遠了嗎……」按照這個傳播速度,估計過不了多久,分佈在各地的五嶽派就會重新集結,商量好趁著日月神教內亂,而進攻黑木崖。
令狐沖的眉頭微微擰了一下,「你不擔心嗎?」
「擔心什麼?」付臻紅反問了一句,「擔心我自己會被漁翁得利?」
任我行等人想讓他和五嶽派的人鷸蚌相爭,而五嶽派那些人也想著在他和任我行等人拼得你死我活之後,再一舉殲滅日月神教。任我行等人和五嶽派的人都想成為最後得利的那個漁翁,但可能嗎?
五嶽派的人暫且不說,就任我行若是能恢復到曾經的巔峰時期,或許還能和付臻紅好好一戰,雙方實力四六開。但是任我行走火入魔之後,不可能恢復到從前的實力,再加上任我行的體內還有他命令陳煜下的蠱蟲,母體在他的手上。
只要蠱蟲一天不取,對上任我行一行人,付臻紅就是絕對佔優勢的那一方。
至於五嶽派,本身就存在著矛盾,雖然明面上大家一直以嵩山派的左冷禪為首,但暗地裡各懷心事,都想著坐上五嶽盟主之位。
自從上次武林大會上五嶽盟主左冷禪被他重傷之後,表面維持的和諧已經岌岌可危,華山派的嶽不群更是一舉當先,想要獨霸五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