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似乎是一個局。
設下這一場局的人是帝辛,而執行者則是他的師弟申公豹。
「轟隆轟隆……」
這時,山林上方突然響起了一聲雷鳴。
在這聲驚雷過後,原本還十分澄澈明媚的天空很快就變得灰濛而陰沉,整個山林上方烏雲密佈。
姜子牙抬頭看了一眼這驟然急轉的天色,隨後看向了馬背上的帝辛。雖然姜子牙在下崑崙山的時候就算到了此行必定會遇上兇險,但他沒有預料到這第一劫面對的就是最棘手的人。
看著帝辛騎著馬距離他越來越近,姜子牙的警惕與戒備也越來越重。他並沒有從帝辛的眼中看到殺意,然而他整個身體卻不自覺的調整到了最利落的應對狀態,這是在面對一種巨大危險時的本能。
而就姜子牙以為這位人皇會對他說些什麼的時候,對方卻停下了馬,將視線移向了另一邊。
帝辛的目光轉到了右方,看向了一言未發的付臻紅。
兩人的目光在空氣中對視到一起,片刻之後,帝辛淡淡的說道:「妲己,過來。」語氣不容拒絕。
付臻紅並未說什麼,抬腳上前,徑直朝著帝辛走去。
在付臻紅走到帝辛身邊之後,帝辛對著他伸出了手,付臻紅看了一眼這隻手,便把自己的手放在了帝辛的掌心。下一秒,帝辛就握緊了付臻紅的手,俯身將他拉抱上了馬。
而這期間,付臻紅和帝辛兩個誰都沒有說話,卻是默契十足。
坐穩在烏雎上後,兩人的姿勢也因此變得親密起來,付臻紅的後背貼著帝辛的胸膛,帝辛的手臂則挽住了付臻紅的腰肢,將他圈在了懷抱裡。
將這一幕全程看在眼裡的申公豹,只覺得有些礙眼,尤其是看著對他不加搭理的妲己如此溫順的待在帝辛的懷裡,心臟處更是像被一根尖銳的利刺抵到了一般。
雖然不是很痛,卻也無法忽視。
申公豹盯著付臻紅看了兩秒,突然說了一句:「手帕的話,需要我讓人重新做一個新的嗎?」
「手帕?」付臻紅沒有開口,反倒是帝辛饒有興趣的問了出來,「什麼手帕?」
申公豹聞言,便把關於手帕這件事情的前因後果「簡單」的說了一下。
譬如原本是妲己的手帕,卻被戴在了姜子牙的手腕上,譬如角度的緣故讓他最開始過來這邊的時候以為姜子牙和妲己的手握在了一起的,又譬如他以為是姜子牙相對妲己做什麼,所以一時性急以至於不小心就失了手,手中的弓箭順勢射出,箭端刺破了手帕。
除了最後一點被申公豹蓄意修改了一下外,對於其他兩點的陳述,倒是並沒有嘈雜他自己的主觀情緒,而是如實的將原景描述。
但這種情況之下,沒有任何添油加醋的描繪反而更具有可信度,能讓聽者的思維具有延伸性。
帝辛聽完申公豹的描述之後,沒有說話,他稜角分明的臉上並未顯露出任何怒意,然而就是這樣閉著薄唇,不動聲色的沉默模樣反而更讓人有一種心驚膽戰的恐懼感。
不過付臻紅對此卻並不擔心,他似乎並不在意帝辛的態度,依舊安靜的靠著帝辛的胸膛,等待著帝辛開口。
片刻之後,帝辛的聲音從他的頭頂上方緩緩響起:「妲己,國師說得話可屬實?」他的聲音不冷不熱,讓人聽不出喜怒。
付臻紅反回帝辛:「大王想聽什麼樣的回答?」
說這話的時候,付臻紅的語氣輕而淺,緩慢的語調從他的嘴裡吐出,如同從喉嚨裡滾過一般,有種綿纏如流水潤物的親暱感,像是在撒著嬌。
很難有人會在這樣的聲音裡動怒。
帝辛環住付臻紅腰部的手緊了一下,他的手指微動,懲罰性的捏了一下付臻紅腰肢上的軟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