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納芙蒂蒂的側臉輪廓像是被灑上了一層朦朧而縹緲的光暈,完美無瑕的側臉讓人心動無比,然而拒絕的態度讓人的心裡一陣冰涼。
明明是他在懲罰納芙蒂蒂,但是到頭來被懲罰到的卻更像是阿蒙霍特普四世自己。
他喜歡的人,是他透過卑劣的手段從兄長那裡搶來的。無論理由有多麼的充分,說納芙蒂蒂不該拘泥於小小的神使之位也好,說納芙蒂蒂有野心、不該是被小心翼翼的保護在男人的羽翼之下也罷,都不能改變他將納芙蒂蒂搶過來的事實。
想到這,從來沒有後悔做任何一件事的阿蒙霍特普四世,此刻竟然產生了一種隱約的悔意,或許他當時不應該這麼自信且果斷的讓納芙蒂蒂成為他的王后。
而是應該用一種更溫和,更循序漸進的方式讓納芙蒂蒂稍微主動得來靠近他。
但很多事,發生了就是發生了。
再去回憶也無濟於事。
這不像他,不像他阿蒙霍特普四世。
即便他現在回憶著當時的做法,或許真得時間可以倒流,以他的性格,還是會做出同樣的事來。
不該後悔。
阿蒙霍特普四世伸出手,撫上了付臻紅精緻挺直的鼻樑,指腹間的光滑觸感無不在告訴著他,若是當初沒有那麼做,他也沒辦法像現在這樣對納芙蒂蒂隨意做著親密的事情。
失和得,終究並不是三言兩語就能劃分清楚的。
阿蒙霍特普四世收斂下眉眼,在付臻紅準備避開他的指尖之前,先一步收回了觸碰付臻紅鼻樑的手。
兩人就這麼靜靜地待了好一會兒,阿蒙霍特普四世才起身,將散開在周圍的衣物穿上,然後橫抱起身體發軟的付臻紅,走向了不遠處的宮殿裡。
這處宮殿裡並沒有任何傭人,是阿蒙霍特普四世在命人種下柒姿花海沒多久,特意讓工匠修建而成,用來臨時休息的地方。
整個宮殿的裝潢非常的簡單,並不是十分華麗,沒有正宮殿那般富麗堂皇,但是整體頗為大氣典雅。
阿蒙霍特普四世將付臻紅抱進宮殿裡之後,一路來到了沐浴室。在他準備為付臻紅清潔身體的時候,被付臻紅推拒了。
阿蒙霍特普四世也不強求,他知道納芙蒂蒂的性格,於是隻說了一句,「我在外面等你。」
付臻紅沒有回答他,沉默不言的往沐浴室中央的池水走去。
阿蒙霍特普四世盯著付臻紅的背影看了幾秒,最後收回了視線,轉身走出了沐浴室,順帶將門合也上了。
在等付臻紅沐浴的這一段時間,阿蒙霍特普四世就坐在房間內用黑顏墨在紙莎草上隨意畫著畫。
沒過多久,房間外突然傳來了一陣輕微的異動,緊接著,有人從外面敲響了房門。
阿蒙霍特普四世所處的這一處宮殿與不遠處的那一大片柒姿花海一樣,都是底比斯皇城的禁地。明面上的規定是除了法老阿蒙霍特普四世之外,其他人不能闖入。
而私底下,作為阿蒙霍特普四世曾經的暗衛,加里已經來到了無數次。
「陛下。」加里出聲喊道。
「進來。」阿蒙霍特普四世放下筆。
加里推開門走進來之後,先是恭敬的對著阿蒙霍特普四世行了,然後便將王后納芙蒂蒂回居所後、在務使那裡登記了一個侍衛的事情告知給了阿蒙霍特普四世。
付臻紅做這件事的時候,本身就沒有想過要隱瞞,所以只要稍微有心一查,便能知曉他登記了一個侍衛。
「是叫賽西斯嗎……」阿蒙霍特普四世抿著唇,眼裡劃過了一抹思索。
「你可見到本人?」阿蒙霍特普四世問道。
加里搖頭:「未曾見到。」他回答完,目光在阿蒙霍特普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