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沖看了付臻紅一眼,然後用手臂挽住付臻紅的腰肢,緊接著一個飛身,帶著付臻紅一起穿過了前方的瀑布,進到了瀑布內這幾乎沒有被人發現過的隱秘簾洞裡。
簾洞很大,雖然是在洞內,但是光線卻並不是十分昏暗的。原因無他,在簾洞的另一邊,並不是被石頭密封著的,反而是敞開的,能看到外界的天空。
付臻紅走了過去,發現下方是被霧氣遮住的萬丈深崖,彷彿是另一片天地。他抬起頭往上看了一下,有飛鳥從空中飛過,夜色之下,成群的螢火蟲湧進了山洞,將山洞的光線變得明亮起來。
雖然付臻紅在黑木崖生活了幾十年,卻是第一次知道還有這一處隱秘之地。
令狐沖走到付臻紅的身邊,「東方,這裡的風景還可以嗎?」
付臻紅沒有回答令狐沖的問題,而是問了一句:「怎麼發現這裡的?」
令狐沖回道:「兩日前,找上山路的時候偶然發現的。」
找上山的路?付臻紅挑了挑眉,偏頭看向了令狐沖,神情有些意味不明。
令狐沖對上付臻紅的眼神,摸了摸自己的鼻頭,似乎是為了轉移一下付臻紅的注意力,又似乎是此番美景讓他酒癮犯了,他隨即便從腰上取下了隨身攜帶的壺酒。
他開啟酒塞,聞了一下酒香,然後將酒遞給付臻紅。付臻紅看了一眼遞到自己面前的酒壺,沒接。
令狐沖眨了眨眼睫,率先投了降,坦言道:「好吧,其實我上黑木崖是與嵩山派的左天逸有關。」
「你想救他?」付臻紅問令狐沖。
「不是。」令狐沖搖頭,「是想從他嘴裡套出一些訊息。」
「所以僅僅是因為一個左天逸?」付臻紅又問。
這次,令狐沖沒有立刻回答,而是頓了一下之後,才說道:「還因為…你…」最後一個你字令狐沖的聲音很輕,幾乎低到了微不可聞的地步,若不是付臻紅的聽力超群,怕是就要漏聽了這麼一個溫柔下來的你字。
令狐沖並不是一個吝嗇於表達自己感情的人,但是此刻在東方的面前,在被對方的目光凝視的時候,他竟然難得有了一種不好意思的感覺。
付臻紅似乎看出了令狐沖的那份微妙的不自在,他的唇角微微勾了勾,接過了令狐沖遞過來的酒壺,仰頭喝了一大口。
醇香四溢的美酒湧入喉嚨,對於喜歡飲酒之人來說,無疑是一件能讓心情變得愉悅的事情。
付臻紅喝完一口,又把酒壺扔給了令狐沖。
令狐沖笑了笑,也跟著喝了一大口。
時隔了月餘,初見時在湖中豪飲美酒的兩人在一起做了同樣的事情,一人一口,不分身份,不分敵對的,坐在這洞裡暢飲了起來。
因為晚上,付臻紅並沒有穿白日參加任盈盈生辰大會時穿的那套華麗的衣衫,更沒有佩戴高高的帷帽。
他坐在簾洞的地上,背靠著石壁,一隻腿隨意的伸直,另一隻往前曲起,右手腕搭在曲起的那隻腿的膝蓋處。
他左手上拿著的酒壺已經被他和令狐沖喝到了只剩下三分之一,黑木崖的酒比其他地方的酒要更為辛辣和濃烈,不擅長飲酒的人喝不了幾口就會醉。
而即便是擅長飲酒的人,喝得多了便也會有微醺的醉意。令狐沖原本看著天空的目光不知道什麼時候起移到了付臻紅的臉上。
他看著付臻紅側臉的輪廓,漸漸看得恍了神,有了幾分醉醺之意。月色下,一身紅衣的男子,身上透著一種清冷感,但他的唇又是水潤的,被酒液潤濕之後,像惹人親吻的花。
吻上去…
令狐沖的腦海里閃過這樣一個念頭,而事實上,他也確實這麼做了。
月色裡的風景很美,人更美。
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