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是荒山,所以周圍的野草很深,樹木的枝丫也肆意的生長,清寂走路的時候有注意避開這些有些鋒銳的枝條,但是付臻紅走起來卻沒有在意這些,以至於等兩人走了才一半的時候,付臻紅衣衫的衣袖和肩膀處都被枝丫割破了。
此時,已經是未時過半,正是太陽熾熱之時,不過因為樹木遮住了大部分陽光,所以斑駁之後的光暈照在付臻紅身上後,並沒有灼人之感。
清寂抬頭看了一眼陽光,然後在一處較為空曠的地方停了下來。他將周圍的雜草清理完之後,坐到了一塊凸起來的石頭上,接著拿出了包袱裡的乾糧和水壺。
乾糧是幾個巴掌大的麵餅,用乾淨的白布包裹著。清寂拿出了兩個,雖然什麼話也沒說,卻是將其中一個麵餅遞給了坐在他身旁的付臻紅。
付臻紅看著這麵餅,沒接。
這麵餅看起來有些硬,想來也是,放了至少有一天一夜,口感自然不會好。雖然付臻紅是打算這一路都跟著清寂,但是卻沒打算委屈自己跟著清寂吃這種在他看來實在算是又硬又乾的食物。
「和尚,這素麵餅,你自己留著。」付臻紅說完,便站起身,往右邊的草叢走去。
清寂見狀,也不勉強,他的神情始終是平淡,對於付臻紅的拒絕也並沒有感到任何意外。似乎他知道自己遞給東方不敗的麵餅不會被對方接受,但不管東方不敗接不接受這個麵餅,都是東方不敗的事。對方接不接過,和他給不給,並不衝突,他只是單純的做著已經認為應該做的事。
雖然天氣越來越炎熱,但是清寂選擇的位置是在一棵高大的老槐樹下,枝葉遮住了耀眼的陽光。偶爾微風吹來的時候,還能帶來一陣清涼。
他就這麼坐在樹下,一口一口的吃著麵餅。等他麵餅吃到快一半的時候,付臻紅回來了,手中還提著一個野兔,顯然是打算烤野兔吃。
這野兔已經斷氣了,腿上還留著血,清寂見到之後,眉頭很明顯的皺了一下,不過也沒有說什麼,只是移開了目光,不再去看野兔。
付臻紅有些意外,他以為清寂作為出家人多少會對他說些什麼,卻沒想到對方儘管不贊成他的行為,卻沒有以自身的道去幹涉和約束旁人。
這不禁讓付臻紅想起在武林大會上的時候,面對那些被他和詩詩以及陳煜所殺死的人時,血腥一片的大會上,清寂依舊平然的站在其中,他的面色沉靜,身上明明有著佛家的憐憫,卻又有一種極端剋制和冷靜的沉靜。
沒過多久,野兔被烤熟的香味飄散到了空氣中,付臻紅拿著樹枝做成的杆子,野兔被架在上面,看起來十分有食慾。
不過付臻紅的飯量不大,他只吃了一個兔腿,便把剩下的放在了一邊。而這邊,清寂的麵餅也吃完了,正在喝著水壺裡的水。
付臻紅用手帕擦乾淨嘴之後,看著清寂手上的水壺,一點也不避諱的對著清寂說了一句:「和尚,我渴了。」
他的語氣十分的理所當然,但無論是他凌駕於眾人之上的身份和地位,還是那武學和容貌,都讓人覺得他本該如此,更奇怪的是不會讓人感到討厭。
清寂看了一眼付臻紅,又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水壺,沉默了片刻後,還是將水壺遞給了付臻紅。
付臻紅伸手接水壺的時候,肩膀處被劃破的衣衫正好對著清寂所在的方向,清寂的視線便不可避免的觸及到了衣衫之下的那一抹無暇細膩的白。
這雪白圓潤的肩膀實在是有些惹眼,偏偏它的主人卻毫不在意,也一點也不顧及這裡還有第二個人的存在。
清寂頓了頓,移開視線,卻在抬眸看到付臻紅的雙唇幾乎是貼到了水壺的瓶口喝水後,身體猛地僵直了一瞬。
這水壺他剛剛才喝過,雙唇貼著瓶口喝得,而現在,東方不敗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