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在眾多舞者裡脫穎而出,琪雅不可能還保留著純粹的天真與善良。她也深知,這世間有太多的無奈,很多時候不是自己主動不去招惹旁人,安分守己就能保全自身。
琪雅覺得,或許自己骨子裡就是一個不知道滿足的人,她想更親近納芙蒂蒂,更親近她心中的神使大人。
她也不想死,不想神使大人與阿蒙霍特普四世變得越來越親密。
琪雅,你真是一個不知足的壞女人。
琪雅在心裡這麼說著自己,最終,在短暫的做了一番鬥爭之後,她一咬牙,拿著匕首劃破了自己的指尖。
她在賽西斯的目光下,用正流著血液的指腹,於柒姿花人偶上的空白臉部,寫出了一個侍女的名字———離參。
這個侍女已經跟在阿蒙霍特普四世身邊有四年多,是阿蒙霍特普四世已故母親的大侍女的女兒。
平時主要負責阿蒙霍特普四世日常起居,至於為什麼琪雅會寫出這個名字,是因為離參總是會在看到神使大人的時候,露出一副愛戀沉醉的模樣。
琪雅討厭這個侍女,討厭她用那樣的眼神看著神使大人。
寫完離參的名字之後,琪雅看向了一旁的賽西斯:「進下來又怎麼做?」雖然剛開始她還有些猶豫,但是當做完第一步之後,一旦邁出了這一個坎,琪雅也變得越發堅定起來。
她的聲音出奇的冷靜,鎮定的看著賽西斯的眼睛:「告訴我,進下來該怎麼做。」琪雅的眼睛裡蘊著一種黑暗的霧色,如同一個邁入地獄深淵的魔女。
賽西斯笑了一下,似乎很滿意琪雅的狀態,他指了一下琪雅手中已經用血液寫上了名字的柒姿花人偶,「將瓶子裡裝著的阿蒙霍特普四世的血倒在人偶上面。」
琪雅點了點頭,依照賽西斯的說法將瓶子裡的血一點一點的倒在了寫著離參名字的柒姿花人偶上。
這些猩紅的血液滴落在了柒姿花人偶上面,血腥味也瀰漫到了空氣中,整個房間裡平添了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詭異陰森。
琪雅垂著漆黑的眼眸,專注著手中的動作,猩紅的血液很快就將鵝黃色的柒姿花染成了醒目的紅色,也有一部分滴落在了琪雅的手上。
付臻紅在居所的房間裡,看著水中浮現出的畫面,若有所思的挑了挑眉。
[小紅,賽西斯和琪雅到底在密謀著什麼呀,為何要用阿蒙霍特普四世的鮮血?]
[為了詛咒。]付臻紅回道。
他想到方才在畫面中看到的…琪雅在柒姿花人偶上寫出的侍女的名字,離參。付臻紅對離參這個女子有些印象,畢竟對方每次看他的眼神都非常的熱烈。
付臻紅的目光停留在畫面中的琪雅的側臉上,對於琪雅和賽西斯的計劃猜到了個七八。
而水中的畫面裡,琪雅和賽西斯接下來的對話,也應證了付臻紅的猜測。
「這樣就能讓阿蒙霍特普四世和離參產生幻覺,將對方幻想成心中喜歡之人的模樣嗎?」琪雅將染紅的柒姿花人偶放在了賽西斯剛剛點好的六根蠟燭面前。
「還差一步。」賽西斯道,說完,他又扔給了琪雅一捲紙莎草。
琪雅開啟紙莎草一看,發現上面是一串複雜的咒語,「念下來。」賽西斯說道:「這樣你才能作為施術者,將計劃成功執行。」
琪雅沒有任何猶豫,在賽西斯告訴他該怎麼做之後,便將還未癒合的那隻手放在了柒姿花人偶上,然後念起了用紙莎草做成的紙張上的咒語。
[小紅,這咒術的重點並不是在那個名字上吧。]
[嗯。]付臻紅應了一聲。
很顯然,賽西斯讓琪雅寫下旁人的名字不過是為了讓琪雅相信他的說辭。真正起作用的是琪雅的血和她此刻親自念下的咒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