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孔是豎著一條垂直的黑色,灰咖色的眸子上還印著某種像是花紋一般的紋路。這雙眼眸無疑是好看的,卻也相當的詭異。
人的眼睛,蛇的瞳孔。
眼神中沒有一點屬於人的情感,反而透出了一種原始的野性和蛇天性中的冰冷。
果然,強行突破的結果就是身體雖然融合了一部分,但是心智卻完全還沒有開始發育。
此時他只是憑藉著一種本能,直勾勾的盯著付臻紅,水珠從他的臉上滾落,順著下頷的曲線緩緩流向脖頸,然後在慢慢往下滾動,最後沿著胸膛隱沒在了水下。
付臻紅注意到他的面板並不是平滑光整的,仔細一看的話,上面有著一層白色的有些光亮的紋路,如同蛇鱗一般。
而在他的脖頸位置,印著一朵盛開的紅花,這花在水流的濕潤下,透著一種充滿血腥之氣的暗紅。
付臻紅就這麼蹲下身,目光與這雙有著豎瞳的眼睛對視,從這雙眼眸裡,他清楚的看到了自己。
對方的手還牢牢握住付臻紅的腳踝,付臻紅也沒有在意,反而是伸出手,輕輕撫上了對方脖頸處的紅花。
因為男子的身體還未完全融合,上半身是人,下半身還是蛇的形態,付臻紅姑且將他稱之為人蛇。
人蛇並沒有排斥付臻紅的觸碰,或者更準確一點的說是很喜歡付臻紅的親近。他原本一直盯著付臻紅的冰冷眼眸,在付臻紅的指腹貼到他脖頸面板的這一瞬間,微微眯了一下,似乎非常享受。
付臻紅的指尖順著這朵紅花的花瓣紋路緩緩撫摸,他無比清晰的感覺到指腹之下那沒一絲溫度的冰冷感。
付臻紅又想到了賽西圖爾斯寫給他的那封信中提及的花海,賽西圖爾斯感染了疫病卻並沒有徹底死亡,極有可能是因為那片紅花。
或許紅花中蘊含著某種成分,可以緩衝疫病作用在人身體中的效果。如果將那些紅花提取出來,阿拜多斯的疫病說不定可以緩解。
付臻紅正想著,手腕就被人蛇握住了。
似乎是不滿意付臻紅的分神,對方握住他手的力道加重了些許。
付臻紅重新將注意力放在面前這個半人半蛇的臉上,在他準備收回手的時候,一直盯著他看的人蛇忽然伸出舌尖在付臻紅的指尖上舔了一下。
這一瞬間,一種異樣的感官傳遍了付臻紅的全身,他整個人輕顫了一下,這是來源於他這具身體受到這種舔舐後的本能反應。
由於面前這人蛇的身體還未完全融合的緣故,他的舌也不像正常人類那般平滑,舌苔上有著細細的凸起的小倒刺,舔到付臻紅指尖上的時候,讓付臻紅感覺到了一種有些烙人又有些癢的刺麻。
付臻紅不太喜歡這種感覺。
然而人蛇卻像是嘗到了某種甜頭一樣,更加用力握緊了付臻紅的手腕,不讓他收回手。
付臻紅眉頭皺了一下,冷聲說道:「鬆開。」
人蛇聞言,瞳孔微微動了一下,似乎聽懂了付臻紅的意思,但他卻沒有鬆開,反而用尖尖的獠牙咬破了付臻紅的指尖。
頓時,一陣刺痛襲來。
付臻紅的面色完全沉了下來,眼眸裡浮現出了森冷的寒意。
人蛇敏銳的感覺到了付臻紅的情緒,但他並沒有因此而收回牙齒,反而開始吸食起了付臻紅的血液。
[小紅,不阻止他嗎?]
[不急。]
因為付臻紅在這一剎那間,突然有了思量。
事實上,他最開始在花園內將這條跟著他的蛇收服之後,就是用自身的血液作為類似於一種契約一樣的媒介,來讓蛇不能背叛他,只能聽命於他的指令。
雖然現在蛇已經和賽西圖爾斯融合了一部分,成為了一個新的個體,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