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安謙虛地和大家交換了名字,還請王葉把所有人的名字寫在紙上,並且也寫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後說大家可以互相做筆友。王葉很興奮得不斷點頭。
一個下午很快過去了,技校生暗示大家可以回家了。小寞早就和媽媽說過今天的活動,所以媽媽讓小寞就近走到奶奶家,而她和爸爸會去逛中百公司,然後晚上一起去奶奶家吃飯。小寞這時候就和大家說要分手去奶奶家。王悠悠招呼著驚訝的尤麗和同來的人一起與小寞道別。冷飲店門口,技校生和趙安還在說話,小寞假裝自然地和他們說再見,並向前走去。
技校生忽然叫住了他,小寞吃驚地回頭,技校生說讓小寞和趙安一起走吧,說是趙安也是這個方向的。小寞看著趙安一步步地走上前,心裡陣陣“怦怦”。
趙安和技校生道別,小寞也再一次地說了再見。後來的小寞總是很痛恨地想起這個技校生,他就像一個黑暗使者,每一次的出現總是給小寞帶來了致命的訊息,讓小寞幾乎痛不欲生。再後來的小寞卻很感激這個技校生,他帶來的是讓她在這個初夏第一次綻放了自己。
技校生有一個簡潔的名字,孫艾。小寞有時候覺得他的名字本身就是一種預言。
趙安和小寞多次在以後爭論他們的第一次約會是哪一次。小寞覺得這一次不算,可是趙安武斷地說就是這一次。
那天,趙安一路上陪小寞過馬路,還不時指點路上的每一家商店,其實很多地方小寞都去過。但是小寞還是很聽話地回應他,自然地和他說話,並且笑了很多次。她甚至感覺到路上的大人們用一種異樣的眼光看著這兩個中學生模樣的人。但是小寞一點不感到難為情。兩個人說的話題大抵是學校中的事情,小寞聽得出,趙安對學習不上心,小寞感到一陣沒來由的放心。小寞則把自己對於偏科的煩惱一股腦兒的說給趙安聽,帶著一種裝腔作勢的無可奈何。但是,後來趙安說小寞的語速很快,他其實根本沒怎麼聽進去,而小寞則反駁說因為那時趙安在琢磨怎麼樣搭訕她,讓她再次出來。趙安聽了,搖搖頭,一本正經地嘆口氣說女孩子不要反應太快,也不要伶牙俐齒。小寞衝上去,捏住了他的腮幫子,勝利地搖晃他的腦袋。趙安這才露出了本來面目哈哈大笑。
小寞快走到奶奶家的時候,放慢了腳步,趙安說希望小寞和他做筆友,沒等小寞答應,趙安又笑著說其實做筆友很傻,還是經常聯絡吧。他會來找小寞的,小寞馬上答應了,可是心裡卻奇怪自己的冷靜。她想這不成了王悠悠了嘛!
六月考試後的一天,小寞在回家的路上真的遇見了趙安,他問小寞是否考試結束了,因為他們學校前一天已經結束了。小寞迎上去,告訴他剛剛結束,並且把自己的書包交給了趙安,然後兩個人沿著回家的路有說有笑地邊走邊聊。小寞驚詫於兩人竟然像兩個成年人一樣自然地走到了一起。
暑假中,兩個人的關係突飛猛進。小寞所有的幻想和溫情就像開閘的洪水肆意汪洋,而在瞭解了趙安的家境後,小寞覺得自己會成為趙安最親密的人。
趙安三歲時,媽媽去世了,據說是很嚴重的心臟病。一年後,趙安的爸爸娶了後孃,而外婆一氣之下把趙安帶回了蘇州。又一年後,趙安有了一個妹妹。趙安對於爸爸的認識一大半來自於外婆,而媽媽的種種,外婆卻不願意多說,趙安也很識相,不忍心勾起外婆的傷心。
在一個無限溫婉的城市中,趙安長到了上小學的年齡。他回到了上海,過去的兩大間房子竟然擺不進他的一張小床,小寞第一次聽到他淡淡地說起後孃冷冷地拒絕在他女兒的房間中給趙安加一個鋪的時候,小寞哭了,傷心得就像是自己的經歷。終於,趙安還是回到了上海的家,不動聲色地長大,和另外三個人保持著一種合適的距離,後孃也漸漸放鬆了對他的戒備。而他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