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

他不在家的這段時間，家裡已經蓋好房子裝修完畢了，談不上華麗，但就農村來講，也算不錯了。

一樓空著，家人住在二樓，地板是方形的大理石，光可鑑人，客廳放著一套還算不錯的深棕色沙發，只是傢俱還沒添置齊全而已。

坐車折騰了一天，趙謙也沒什麼精神熬夜，等李婉晴洗完澡出來，自己也匆匆忙忙洗澡睡覺。

老媽安排李婉晴去客房睡，將就一晚。

第二天他早早就被老媽叫起來，洗漱吃早餐，老爸待會要跟二叔去買明天掃墓用的鞭炮蠟燭紙錢香火，讓他送李婉晴回家。

回來之後，還得跟老爸二叔先去把祖宗墳頭草鏟了。

農村還是土葬的墳頭，葬在山裡，還不是同一座山頭，不像城裡人有公墓。一年一度的清明節很是辛苦，不但要長途跋涉，還要剷掉墳頭上的雜草，各種雜草絕壁要累死人。家裡人多的還好，要是人少加上祖宗墳頭比較多的，那估計一天都弄不完。

趙謙家裡就是覺得一天太匆忙了，提前先把雜草清理乾淨，明天可以輕鬆點。

他父子倆加上二叔三人，折騰到下午五點多，還沒能全部清理完，只是肚子餓得不行，像個泥人一樣回到家。

洗完澡出來，隱隱約約聽到老媽抱怨，說到“借錢”這個字眼。

趙謙皺眉，扭頭問：“借錢？借什麼錢？借誰的錢？”

老爸還沒說什麼，老媽就直言道：“還不是你小姑婆她家老三，也不知道他怎麼知道家裡有錢的，打電話來說要借十萬做生意。你爸想借，我就不想！”

趙謙眉頭擰作一團：“歐老三？”

“除了他還有誰？！”老媽忿忿不平。

老爸打斷道：“你就少說兩句吧，這不是還沒借出去嘛。”

趙謙一聽，再看父親沉悶的表情，就知道這事八9不離十了，莫名煩躁：“你是不是傻？歐老三什麼貨色你不知道？他能做什麼生意？整天到處瞎混，都快三十了都沒個正經工作，一年到尾剩不下萬八千塊，你借十萬給他，他什麼時候能還清還十萬？當初家裡蓋房子的時候，你借了多少個人才借到兩萬塊？？真當我的錢是大風颳來的啊？”

被趙謙一頓搶白，趙東林不說話了，像個做錯事的孩子。

他本身就不是那種腦袋靈活聰慧之人，不然也不會拼搏這麼多年，都只能混個溫飽。當年他父親借給小兒子跟小女兒讀書的債，落到他頭上也不知道吭聲，反正一切逆來順受，最後苦的是老婆跟孩子。

趙謙嘆著氣，事實上他不反對借錢給親戚，但也要看清楚物件啊！

歐老三那種混子，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做什麼，整天坐在天上掉餡餅的美夢，上次還說跟人合作收糧食，結果算錯賬反而虧了不少。

就他這水平，還想做生意？

不被人坑死就不錯了！

自家有難的時候，不見得他有幫過忙，現在知道自己家有錢了，就跑來借錢，呵呵。

如果是歐老二還差不多，當初自己大學學費不夠，歐老二二話不說借了四千，這份情趙謙一直記著的。如果他要借錢，趙謙保證二話不說，幾萬塊還是能給出的。

不過歐老二可沒歐老三混得那麼慘，雖然工資也不高，但是靠著首付跟貸款買了輛哈弗h6，來去瀟灑，聽說有好幾個媒人準備年底給他安排姑娘相親來著。

趙謙繃著臉：“他要是再問你借，你就說蓋房子裝修花光了，沒錢，愛找誰借找誰借！要是嫌錢多，把卡給我，我幫你花！家裡冰箱空調洗衣機什麼都沒有，回頭全部買！”

老爸還在猶豫不決：“好歹大家親戚一場，這樣是不是……”

趙謙簡直氣笑了，恨鐵不成鋼：“就你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