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這是祖宗規矩,繼承他該繼承的一切,就是他的日子呀。”
“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樣的,到了將來,他如果想繼承他阿瑪的一切,就讓他繼承,若是不願意,也不勉強他,你能做到嗎?”我繼續問。
“婉然,你總是給我出這樣的難題,且不說祖宗家法,我不過是他的伯父,原也不能替他做這樣的主的。” 胤禛笑了,“再吃一口。”
“若是你能的時候呢?”我不肯放棄這個問題。
“若是我能做這個主,好吧,我答應你,弘昌要怎樣就怎樣,如何?”
“如此,就謝謝你了。”我鬆了口氣,“不論將來怎樣,都要替我照顧好他。”
“你這是怎麼了,好好的又說這樣的話,” 胤禛皺眉,大約覺得我說的話聽起來不那麼吉祥如意吧,我不過一笑代過,轉而說:“不過是重又看見這孩子,覺得虧欠他終究太多了,我既然不能回到他身邊照顧他,你便替我多看顧些,又有什麼問題?”
胤禛的神色由灰暗又轉而明朗,終於也說:“你說什麼都好,我保證,我看顧他,一如元壽,你總放心了吧。”
我點頭,漱了口後,睡下。
事情在按照我的計劃一點點的推進著,我盡力控制自己的言行,對胤禛的態度一點一點的緩和,不過速度很慢,中間也常有反覆。
這個時候我不免想,如果他能不這樣精明,如果他肯愚蠢一些,也許一切都會不一樣也說不定。
那樣的話,至少,我不用這樣煞費苦心的想著要怎樣矇蔽他的警惕。
那樣的話,至少,我不用這樣的算計他。
只是,這世界現實就現實在,我們的生命中,根本沒有那許多的如果。
所以,我要用自己逐漸軟化的行動讓他放鬆警惕;
所以,我要分析他也分析我自己,我要利用他的感情,然後計算著他每一步可能的反應以及我的機會。
這樣的我,讓我自己都有些厭惡,只是,又有什麼辦法?
十月底。
其實時間如今對我而言,基本已經沒有概念了,因為我每天和每天的生活基本沒有改變。
那天,夜已深沉,胤禛忽然來了。
門被我自裡面栓住了,他推了幾下,哐哐的聲音驚醒了我,也嚇哭了一旁的月華。
“開門!”我披衣起身,就聽見他在用力的拍著門。
本不想理他,但是一想到我的計劃,我也只能開門。
他喝了不少的酒,伴著房門一開,濃濃的酒味撲面而來,而他也搖晃著,一把抱住了我。剛剛他的動作已經驚醒了院裡的下人,我掙扎的當口,竟然有人進來抱走了月華。
“你這是怎麼了?”我終於掙脫,將他推在暖炕上,叫小桃泡濃茶來。
“不用,我沒醉。” 胤禛揮手,趕走屋子裡所有的下人。
“醉的人通常不會承認自己醉了。”我皺眉,屋裡半夜還是冷的,尤其這樣站在地上。
“別走,婉然!”在我轉身準備加件衣裳時,胤禛猛的伸手,將我拖到懷中。
“你別這樣。”我忽然覺得渾身都不自在,在我們攤牌之後,這樣的親密,讓我覺得,自己很放蕩。
“別動,讓我就這樣抱你一會,就一會,聽我說會話就好,求你了。” 胤禛不放手,卻也沒有更用力,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就停止了掙扎。
“今天是我的生辰呢,”停了一會,胤禛忽然說,“每年十四弟過生日,額娘總會親手煮麵給他吃,你知道嗎?每年如此。”
……
他只說了這樣的一句,我想,他在等我問吧,這樣的深夜,心忽然有了憂傷的痛,於是我問:“然後呢?”
“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