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弟妹,我們一起去和老太太請安?”周氏便朝陶氏使眼色,意思是馬上就有好戲看了,趕快跟上去看戲。大家一起回來,一起去請安,這是正理,可不是故意跟去看熱鬧啊。
陶氏的腳步已經跨出去,又被林謹容扯住了。林謹容堅定地朝她搖頭,聲音不大不小,剛好夠眾人聽見:“娘,你的頭髮有些亂,我們先回房去梳洗,再去給祖母請安。”
周氏一笑,也就不再攛掇陶氏,轉而與林五一道進了門。
林謹容扶著陶氏慢吞吞地走在後面,轉過兩個彎,身邊沒有其他人了,林謹容方輕聲道:“娘,她們一個是祖母的親閨女,一個是祖母的嫡親外甥女,這事兒就由著祖母去處理吧。如果祖母要找你,自會讓人來喊。我猜大伯母雖然叫你去,但她獨自一個人也不會去的。”
陶氏道:“我是擔心你二伯母又在背後說我壞話。”
林謹容輕輕搖頭:“娘,防不住的。就算是你去了,她此時不當著你說,背後也要說。不如以靜制動,等她們吵夠了,鬧夠了,有什麼又再說。”
陶氏嘆了口氣:“是。我和吳家沾親帶故的,有些話還是不聽為妙,省得我聽著憋氣。”
回到房裡,林謹音聞訊趕來,母女三人捋了一下事情,算著時辰差不多了,方才一起前往安樂堂去請安。半途中,迎面見著周氏領著林五,奚氏抱著孩兒,一家子笑嘻嘻地走過來,邊走邊說笑。周氏根本不像是才從安樂堂裡出來的樣子。
林謹容小聲道:“我就說大伯母一個人絕不會去安樂堂。”
陶氏抿唇笑笑,上前和周氏打招呼:“大嫂,不知安樂堂那邊怎樣了?”
周氏半點不自在都沒有,撫了撫鬢角,抬眼瞟了一下奚氏懷裡的長孫,坦然自若地笑道:“我也不知呢,和你分開後,剛往那邊走了幾步,就聽說這孩子找我哭得厲害,只好趕緊讓人去和老太太說了一聲,跑去看孫子啦。好容易哄好了孩子,又換洗了一下,竟就到了這個時候。”
“是啊,做了祖母的人,事情自然是要多點的。”陶氏心知肚明的一笑,妯娌二人求同存異,親親熱熱地挽著手臂一道往安樂堂裡去。
進了安樂堂,被告知林老太身子不舒服,已經躺下了,免了各房各院的請安。周氏沉吟片刻,低聲問青梨:“可請了大夫啦?吃藥了嗎?有沒有說晚上想吃什麼?”
青梨笑道:“老太太已經吃過藥了,吩咐了不必請大夫,晚上也不想吃東西……”
“這樣啊,那你們可要好生仔細著伺候好老太太,隨時留著火,要吃什麼立刻就做了端上去。”表示了關懷孝道之後,周氏才又問:“姑太太呢?這要到飯點了……”
青梨訝異地道:“姑太太早已經走了,大太太不知麼?”
“不知道呢。”周氏與陶氏交換了一下眼色,一群人就在安樂堂外面行了個禮,安安靜靜地離去,各自動用手下的人馬打聽情況不提。
掌燈時分,龔媽媽回來彙報:“太太,這事兒沒法兒打聽出詳細的來。老太太下了嚴令,道是誰要往外傳半句,就統統打爛了再賣掉。只知道姑太太進門就哭,接著老太太讓人去把二太太叫了去,把人都攆了出去,把門關得死死的,在裡面折騰了將近半個多時辰,姑太太抹著眼淚先出來走了,又過了近半個時辰,二太太才扶著牆壁出來,是青梨扶了送回去的,腿腳好像有些不便。”
陶氏就捂著嘴笑:“腿腳不便?是一直在跪吧?活該啊她!本來被拒絕就被拒絕了,誰也怪不得她,她偏偏要不安好心地扯出這麼多事兒來,依我說,這種兩面三刀,到處撒壞的人就該再罰罰她才是。”
打這日起,羅氏整整有半個月的功夫沒有出現在眾人面前,對外就稱從鳳翅山上吹了涼風,感了風寒,要靜養,不見客,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