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癱爹接過信,似乎根本不在乎,隨手就遞給龍靈,轉而輕柔地將龍烈向上託,讓他趴在肩上,微涼的薄唇若有若無地蹭著他的小臉,清冽幽香的氣息纏繞著兩人。
而龍烈還在發呆中。
短暫的沉默讓眾人窒息。
一位提著菜籃子的大娘看不過去地走過來,低聲勸解道:“這位公子,這孩子還這麼小,怎麼下手這麼重呢?”
另一位大娘也鼓起勇氣道:“是啊,孩子不聽話慢慢教就是,看這小娃長得多讓人心疼……”
龍寒凜冷冷一瞥。
龍靈連忙上前,打發那兩人離開。
直到此時,龍烈才忽然回神,兩隻小手揪著面癱爹的衣襟使勁搖晃,未遂,瞪著眼大吼:“你居然又打我!你明明說過再也不打我!”
面癱爹抱著他向前走,儘量不碰到他捱過打的地方,聲音仍然清清冷冷:“何時(說過)。”
龍烈快速回想一遍,似乎確實沒有說過,頓時理虧,重重地哼一聲,偏過頭獨自生悶氣,既羞窘又委屈。自己之所以跑出來,是為了他耶,他居然還動手打自己,而且還是當著那麼多人的面!
“吱吱……”
昨晚的那隻小猴子不知從哪裡跳出來,看起來比昨晚更髒,翹著腦袋對著龍烈一蹦一蹦的,抓耳撓腮,不知在急什麼。
“吱吱,吱吱……”
龍寒凜詢問地看向龍烈。
龍烈還在生悶氣,從鼻子裡哼哼一聲,道:“本大爺曾和它共患難。”
站在他們旁邊的龍靈忍不住一笑。
龍寒凜以眼神示意狄舒。
狄舒立即將小猴子抱起。
小猴子對人非常防備,拼命掙扎,吱吱亂叫。狄舒打也不是,罵也不是,不知如何是好,只得緊緊地箍住它。
直到見到抱著他的人跟在龍烈身後,小猴子才老實下來,只腦袋東張西望,非常活潑。
到了客棧,龍炎已經定了客房,並叫人準備好熱水和乾淨的衣物。
龍烈此時才想起自己已兩天未曾沐浴,身上的味道甚是難聞,面癱爹剛才抱著自己居然面不改色。那樣冷雅乾淨的一個人……
他向面癱爹瞄了一眼,面癱爹沒有看他,為他脫下髒衣裳。
龍烈連忙按住自己的衣服:“爹爹,我自己洗!”
面癱爹注視他片刻,又伸手扯他的衣裳。
龍烈抵擋不過,衣裳被面癱爹一把扯下,肩頭的青色淤痕便映入面癱爹的眼簾。
面癱爹的氣息越發冷。
龍烈不以為然:“人在江湖飄,哪兒能不挨刀——不是,哪兒能不受傷。”
見面癱爹神色冷然,又要剝下自己的褲子檢視身上並不存在的“刀傷”,他連忙改口。
面癱爹沒有理會他,徑自脫掉他的長褲,讓他站在椅子上,為他沐浴。
龍烈羞得渾身上下變得通紅,就像一隻熟透的蝦。他知道面癱爹是怕他自己洗會傷到受傷的小屁|股,但雖然兩人經常一起在家中浴池中共浴,但他從來沒有讓面癱爹幫他沐浴過,這等高階服務還是少些為妙。
面癱爹一點兒也沒有察覺到他的異樣,一一為他洗髮、洗臉、擦身,不一會兒,他又變回白白淨淨的小人兒。
“爹爹,我自己來,你也洗洗。”
面癱爹嗯了一聲,將他抱起放在大床上趴著,細細為他擦藥,又為他穿上睡衣。
龍烈暗自感嘆面癱爹照顧起人來還真是有板有眼。
面癱爹讓人重新送來一桶水,也將身上的衣物一併換了。
正在這時,龍靈敲門進來,端著可口的飯菜,聲音輕快地道:“主子,飯菜都準備好了。”
龍烈的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