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敖空整個人已變得極為妖異,兩片嘴唇成了紫色,雙眼周圍染上藍色,如同上了眼影。
眾人無不駭然。
雪綾忽而變成長矛,刺向敖空,肆意而從容。
流風箴忍不住聲聲嘆息,敖空已顯出狼狽之態,而龍寒凜連一根髮絲都未凌亂,彷彿這一場對決於他不過是一次練習而已。他甚至有一種感覺,龍寒凜與其他人根本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
敖空足尖不時點地,飛速向前掠去。不遠處,正是決戰之前放在地上的水銀龍,在陽光下閃閃發光。
龍寒凜一聲冷哼,施展輕功飄影,幾乎緊貼他身後,雪綾悠悠飛出套在水銀龍上,向後一帶,成弧形飛回。
敖空大吃一驚,口中發出一聲尖銳的低鳴,再次飛向水銀龍。
雪綾驟然一鬆,水銀龍在慣性之下,繼續向龍寒凜疾衝去。龍寒凜飛身而起,伸手一撈,水銀龍已在他手,左手掌心在劍尾端一推,雪劍筆直射出,刺中敖空肩頭,“哧”,是劍刺入肉內的聲音。
敖空口吐鮮血,跪倒在地。
於滿天和司玉冥身上的限制自動解除,昏厥過去。
“敖空,你這個叛徒!”周棟率先衝過去。
“邪教妖孽,抓住他!”
眾人一擁而上。
敖空見勢不妙,捂住傷口,飛身遠去,幾個跳躍,不過片刻,便失去蹤影。
“爹爹,你有沒有受傷?”龍烈身形一晃,已在龍寒凜身邊。
龔令煦也快步走過去,笑道:“看把你急的。你看他連一滴汗也沒有,怎麼可能受傷?”
龍烈嗯了一聲,一時忘了說話,只雙眼焦急地掃視龍寒凜,唯恐他身上有任何傷口。
龍寒凜的視線落在少年濡溼的額髮上,繼而與少年目光相接,眼中的溫和是他彆扭的溫柔。
龍烈不知為何,眼眶微酸,別開眼去。
“烈兒。”
龍寒凜左手握住他的手捏了捏,右手則將水銀龍遞過去。
旁人眼紅地看著,卻均不敢輕舉妄動,只因赤焰教和鷹堡眾人都緊緊地盯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龍烈一直提著的心因為面癱爹貼心的小動作而真正地放鬆下來,好奇地舉起水銀龍打量,心裡突然湧起一種古怪的熟悉之感,就好像曾經在哪裡見過這隻水銀龍。他不由得越發喜愛,輕輕用指撫摸。
“爹爹,你說這裡會不會真的藏著什麼東西?”
“或許。”
龍寒凜撥開他的額髮,凝視著他閃閃發亮的眼神,薄唇微勾。兩人的手一直沒有分開。周圍眾人見了,不知為何,並不覺得十分反感。
流風箴微微一笑,從樹下跳下走過來,興致頗濃地圍觀。
單良冷眼旁觀半晌,冷冷地開口:“龍堡主,你雖然得到了水銀龍,孔雀翎玉簪可是在本閣主手裡。”
龍寒凜根本不看他一眼,只盯著古靈精怪的少年。
龍烈頭一昂,朝單良做個鬼臉後,對龍炎道:“龍炎。”
龍炎立即從懷中掏出一個小包,雙手遞過去。
“小少爺。”
龍烈故意當著眾人的面開啟小包,裡面赫然是一支流光溢彩的玉簪——正是孔雀翎玉簪。
單良臉色驟變,手按住自己腰部,疑道:“龍寒凜!難道——”
龍烈連忙擋在面癱爹面前:“誒,別冤枉我爹爹。告訴你們也無妨,從陰陽殿得到玉簪開始,那支玉簪就是假的。至於真的為何在我們手裡,無可奉告,自己猜去。”
“什麼!”
在場諸人頓時神色各異,五彩紛呈。花費了如此多的人力、物力和精力,今日才發現他們所追尋的不過是贗品,這叫他們如何不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