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寒凜在他額上印下一吻,起身到桌面磨墨,揮筆寫下“熱水”兩字。遞給混混。
“掌櫃。”
混混接過紙張對龍寒凜吱吱叫兩聲,一蹦一跳地拉開門出去了。
樓下流風箴正待上樓,見到混混捧著一張紙遞給掌櫃,那掌櫃愕然片刻後,吩咐小二帶著混混去後院。
“風箴,為師—”
蕭欖還想說些什麼,被流風箴打斷:“師父,此事以後再說吧。”
他心中隱隱有些疑問,這一路上見龍烈大半在睡覺,莫不是身體不適?隨即他便覺得是自己想多了,龍烈本身懂得醫術,若真的不是會不知曉?他搖搖頭,不再去想這個問題、
扭頭見蕭欖沉著臉盯著自己,他越發覺得煩躁,轉身向客棧外去。蕭欖略一頓,緊隨其後。
龍烈這一覺,硬是睡到日上三竿,頓覺精神百倍,偏頭便見面癱爹一雙深思的眸。見自己醒來,那雙眼迅速恢復沉靜。
他狐疑道:“爹爹,你在擔心什麼?”
龍寒凜本事和衣而躺,直接起身,走向桌邊倒了一杯溫水又走過來。
“並無,喝水。”
龍烈仰頭一口喝完,有些慍怒:“你答應過不會再瞞我任何事!”面癱爹臉上雖然沒有任何表情,他還是察覺到剛才一閃而逝的憂慮。
“莫亂想,我只是在想,烈兒生得這般出色,百花宴上,必是極受歡迎。”
龍烈立即得瑟起來,雙臂抱住面癱爹的腰,哈哈笑幾聲,毫不知羞地問:“受你歡迎麼?”
“嗯。”龍寒凜見少年果真被他轉移注意力,索性低頭將他吻得暈乎、方才他確實是在擔憂。少年症狀和懷孕極像,但從始至終從未嗜酸,也未曾孕吐,讓他越發擔心少年體內之物根本不是胎兒。這般猜測沒有任何證據,他自是不會告訴少年平白讓他不安。目前能做的,只有日日守在他身邊,若真有事發生,惟願與他共苦。
兩人膩歪一番,這才整裝下樓。
從掌櫃處得知流風箴與蕭欖二人就住在他們隔壁,出門之後一直未歸。龍烈想過藉機給流風箴另覓佳緣,只得暫且作罷,拉了面癱爹出門閒逛。
後日便是賞劍大會,街面上如同節日,尤為熱鬧。玩雜耍的,賣糕點甜果的,舞獅的,比賽一般,一聲更比一聲高。不時可見江湖俠客在街頭偶遇,互相抱拳,含笑寒暄;又或少年英雄與**女俠相隔一丈遠,眉目傳情……一旦進了人群,便能被歡悅的氣氛所感染。
龍烈新奇地東張西望,視線不時掃過各種新奇玩意,只覺得一雙眼根本不夠用。
龍寒凜仍舊冷著一張臉,只要是誰離得太近,立即釋放寒氣,眼神落在龍烈身上時才會變得柔和溫暖。
“爹爹,會不會覺得無趣?”
龍寒凜搖頭,握住他的手:“這邊。”
往前幾步,是一家茶樓。茶樓已然客滿,龍烈環視一圈,見一青衣男子獨自一桌,邁步走過去。
“這位兄臺,不知可否—‘謙謙君子’?”
“謙謙君子”正是莫軒青給龍烈的第一印象。
莫軒青看到龍烈與龍寒凜二人,也是一愣,微微一笑站起身:“龍堡主,龍小公子,我們又見面了。在下莫軒青,二位如不介意,可與在下同桌。”
龍烈與龍寒凜二人各自坐下,莫軒青立即著人再送一壺上好的茶過來。
“我們在蓬萊城見過。”龍烈道。
莫軒青點頭稱是,為二人倒茶之後,含笑道:“早在橘絡城時,軒青就有心與龍兄弟結交,無奈一直沒有機會。上次在蓬萊城也錯失良機,沒有想到今日能再次見面。軒青以茶代酒,敬龍堡主和龍小公子一杯。”
龍烈一聽他這文縐縐的說話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