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說假,兩隻胳膊抱住他的脖子,也不等他反應,湊過去在他臉上一連吧唧吧唧地親了好幾口,意圖以此分散面癱爹的注意力,不讓他想龍冷然。
面癱爹並無避讓的打算,一動不動,任由他在臉上留下口水印子,漆黑的雙瞳直視著他,讓人心慌意亂。
龍烈心中快樂,止不住小臉上的笑意,不怕死地抹了一把白色的皂角泡沫往面癱爹臉上蹭了兩下。
“爹爹,我幫你洗臉。”
龍寒凜瞥他一眼,再次將他水淋淋地提起放在池沿後,若無其事地澆水洗去臉上泡沫。
龍烈吐了吐舌頭,乖乖地拿起旁邊竹籃裡的幹浴巾擦掉身上的水漬。
半晌之後,兩人才又回到床上躺好。
龍烈猛地坐起身:“爹爹,竟然忘了最重要的一件事。”
面癱爹躺著未動,略微偏頭望著他。
“古宋詞沒有死——而他是‘死’在你手裡——豈不是要找你報仇?”
“不相信本座。”
“當然不是,”龍烈躺下去,對著面癱爹側躺,握拳道,“我相信你能殺他一次,也能殺他第二次!”
面癱爹撩開他額前的發:“睡。”
日子算是再次恢復正常,龍寒凜少了龍冷然這個幫手,比以前忙了許多,不止要開始訓練更多可靠的幫手,偶爾還要離開鷹堡,處理山下各處的生意,一連幾天不在堡內。好在龍烈因為拜了新的師父,也變得比較忙。否則,他定會不習慣在與面癱爹幾乎形影不離的兩年之後,突然再和麵癱爹分開。
每日辰時起床後,面癱爹會教授一個時辰的劍法,隨後兩人一起吃早膳,早膳之後,龍烈自行練劍直到午膳;與面癱爹一起用午膳之後,是半個時辰的午睡,午覺之後,便跟著司馬高學習醫術一個半時辰;之後練劍半個時辰,隨後便是帶著皮皮散步,若是面癱爹在堡內,這段時間也是給面癱爹搗亂的時間;緊接著,二人一起晚膳,晚膳之後,是“裝模作樣”的識字時間。雖然他會識文斷字,但這件事畢竟只有面癱爹一人知曉,偶爾也必須做做樣子給外人看看。
至於龍玦這個弟弟,龍烈自認也做了自己該做的。面癱爹在龍玦面前一向是嚴父,考慮問題自是沒有龍烈周到。他想不到的,龍烈替他想到了——為防龍玦少了龍冷然的關心,性格會變得孤僻,他特意讓龍侃在堡內的同齡孩子中找了兩個資質較好的孩子與龍玦一起習武識字,一個女孩,一個男孩,順便將他們當做龍玦的貼身護衛培養起來。
至於龍玦到底能否習慣失去龍冷然的日子,那便要看他自己的造化。龍烈本就親情薄涼,不可能為他做到更多。
龍炎多事,知曉此事後,也要為最喜愛的小少爺挑兩個同伴,龍烈只送給他一個大白眼。
龍炎覺得自己無辜,卻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裡。
總而言之,龍烈的小日子過得非常之愜意。可惜,平靜的生活因為兩個人的到來再次被打破。
這兩個人是龍冷然的好友雙傲塵和他的表妹月採桑。據說,兩人剛從西域回來,路過落雪城,順便來鷹堡拜訪龍寒凜,想探聽龍冷然的訊息。只因龍冷然自從與鷹堡斷絕關係之後,便與雙傲塵失去聯絡。鷹堡在落雪城內也有產業,雙傲塵透過那家產業送上拜帖和龍冷然曾經送給他的鷹堡信物,是以龍侃才應允將他帶入鷹堡。
得知那二人來了鷹堡,而且是為龍冷然而來,龍烈差點拿起自己的木劍去將他們趕走,心裡也對總管龍侃幾分埋怨。如今離龍冷然離開鷹堡已經將近三個月,面癱爹好不容易可以將他忘記,這兩個外人卻再次提起算是怎麼回事?
段崖及時攔住了他。
“小少爺,恐怕此舉不妥。來者是客,若是就此將他們趕走,只怕傳到江湖上不怎麼好聽。”